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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又說錢沒進你口袋,換種說話就是,地方將百姓的錢壓榨而來,然後孝敬給你,而你……卻又將錢用到了百姓身上,是這個意思嗎?」
如此一想,所有的事就能解釋通了。否則,他若私攬財物,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朱有譫歷來懷疑他,如不是此原因,他怕是早就被當眼中刺拔了。
「猜的不錯。」他露出欣慰的笑意,淡淡道:「當年冰災和伐北,糧餉不足,全都是我用錢填平的。否則,朱有譫那般多疑之人,怎麼會輕易放過我?後來,國庫空虛,我數次填補,這也成了我和他心照不宣的事。」
「那你該多虧啊?」
「那些錢我本就用不到,算是各取所需罷了。他需要我的錢,而我需要依仗他得到權勢。」最起碼直到那件事情了結之前,他必須高居權勢之巔。
「可你現在還能養活得起我嗎?」
失笑,將她拉入懷裡,「雖然算不上富可敵國,但為夫養你的錢還是夠的。」
「你若沒錢,我就把你趕出去。長的這麼傾國傾城,就讓你去南風倌買藝。我可聽鍾隱說了,你會彈古琴呢。」
南風館乃京城第一男風勾欄是也。
「為夫以為昭兒想讓我去買身呢?」
「那也行。」
「你捨得?」
「捨得。」
「你敢?」
「敢……嗚……」
那夜,商昭留宿司禮監。
皓月當空,那是第一次沒有顧忌的纏綿之夜。終於,時隔許久,等到了這一天。
☆、新帝
正始六年,夏末。
朱有譫葬入皇陵,百般僵持之中,太子朱珏明登基為帝。親王蠢蠢欲動,聖旨下令升任千戶曹路為五軍都督府右僉事,聯合兵部,北鎮撫司,掌管皇城錦衣衛,護衛京都。商胥閒賦在家,政務皆由張厲荏和徐敬安處理。票擬和批紅的大權仍然在司禮監手中,從未變過。
今日,商韶擺駕華陽宮。
她面色不善,一把將商昭手裡的書扯過,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事到如今,你還有閒心看書,你還是不是我商府的女兒!」
商昭撿起書,吩咐侍女們下去。
「姐姐……」
「夠了,太后娘娘,哀家擔不起你這聲姐姐。因為顏孝若,爹已經一月閒賦在家,官位不保,聽說還生了場大病。你不是和他關係很親近嗎?為什麼不勸他放了父親?」
自從朱有譫猝死,商韶彷彿突然衰老,一譚清眸飽含痛苦和彷徨。
「前朝之事,深宮如何知曉?」商昭微蹙眉,「若不是姐姐來,我也並不知父親生病之事。」
「那我們現在就去司禮監,讓顏孝若給哀家個說法?」
「等等。」商昭攔住處於激動狀態的商韶,解釋道:「不能去,父親閒居,利大於弊。」
「什麼?」
商昭耐心解釋道:「姐姐你想,太子繼位,你是太后,而父親則是皇帝的外公。既然他只是暫時將父親閒居,表明他並非刻意針對。如今朝局動盪,很多同親王有瓜葛的大臣皆朝不保夕,如今父親安居一隅,也能躲過災禍。」
「……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是商府的女兒,自然希望父親好。倘若司禮監真的要對付父親,到時我們再出面。如今沒憑沒據,再者,太子之位多半是他扶持的。可以說,司禮監和東廠實則是姐姐的人,你如今出面對付他,珏明的皇帝之位也就搖搖欲墜了。明白嗎?」
商昭曉之以理,商韶才反應了過來。
「昭兒,剛剛是姐姐太激動的。」
「我明白。」
商韶入宮的職責就是為了保全商胥,保全商府,她身上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