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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名冊,裡面記錄的皆是他貪汙的款項,以及因各種原由被他罷黜的名單,還有證詞,應有具有。若商昭不瞭解他的為人,恐怕就會當即下令將其捉拿,移交大理寺審判了。
「證據確鑿,還請太后定奪。」
「此事容哀家再做詳實。」她指尖拈著名冊,眸色深沉,自有一國太后風範,「今日就到這,有本明日再奏。退朝吧。」
「臣等恭送太后娘娘。」
臨近晌午,她在御書房聽完了戶部尚書的稟奏。鍾隱為她沏茶,放在桌子上,「太后,先喝口水吧。」
「鍾隱,你去東廠一趟,宣你乾爹入宮。」
「奴才這就去。」
鍾隱離開後,商昭一直在御書房看奏摺。轉眼間到了深夜。夜裡星子漫天,她想去萬春亭附近散散步,不願被打擾,屏退了侍女。
月色霜白,十分明亮。走過抱廈,隔著樹影簇簇,椀菱花窗外折射著月色,黃琉璃竹節瓦上溢彩流光。只見白玉臺階上立著一道淺藍色的身影,寬袍廣袖,彷彿一幅水潑墨就的畫。
看清那人的樣貌,商昭走了出去:「徐院判,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
「微臣參見太后。」
「不必多禮。」
「謝太后。微臣在研究一副古方,太晚了便沒有出宮。驚擾了太后,請恕微臣不敬之罪。」
「這裡無人,你不必拘束。這裡地勢高,景色好。就想來看看,不想遇見了你。」商昭微笑,席地坐在了臺階上,「我有些累,不介意坐著跟你說話吧。」
「臣陪太后一起坐。」
兩人放下身份地位,如普通朋友般坐在了臺階上,有微風拂來。
「他呢?」
「在東廠。說在忙著查詢有關父母被殺的真相,我不想去打擾他。」
「娘娘知道此事?」沒想到冷靜如他,也會有這般孤注一擲的時候。
「他跟我說了。不過,具體的細節並不知情。他還說和你是從小的兄弟,關係十分要好。難怪他當時把我帶去太醫院,還不忌諱你,那時我就隱約猜到了。」
「那娘娘可知道他的父母是誰?」
「我該問嗎?」
「您和他如今關係非比尋常,他的事您本就該清楚。」徐鶴兮在試探商昭,「倘若有日他要報仇,您也該知道他為何執念至今,始終放不下仇恨。」
是啊!究竟是多大的仇恨,才使得他數年蟄伏,隱忍不發。或許痛徹心扉,或許不共戴天。
「其實,我不敢問。我猜測,他的仇人就在朝堂上。」
「娘娘從何見得?」
「他說為了報仇而入宮,那麼此人或許和皇家有牽扯。但他始終沒能達成所願,此人更有可能在朝堂。他多年隱忍,如今鎖定了仇人,但還在糾結,或許是尚未有能力報仇。」
「娘娘聰明。」他意有所指道:「但還有一種可能。或許不是他沒有能力,而是他不願意報仇。」
「怎麼會?」商昭眼神一動,似乎被他的話蟄了一下。
「倘若他的仇人和他有牽涉,讓他難以下手的話……」
「不可能。」她霍然站起身來。
「什麼不可能?」事到如今,看見商昭過度聰明的反應,徐鶴兮似乎不願隱瞞了,「太后心思細膩,怕是不用我說都猜到了。」
「我不知道。」商昭似乎在逃避什麼,冷硬下口氣,「我的猜測算不得真。我會等他親口告訴我,而不是亂猜懷疑他。」
徐鶴兮站在她身後,原本儒雅的面容帶了一絲寒氣,「太后何苦騙自己?你分明猜到了,在朝堂,和他有牽扯,有能力殺害他的父母……」
「夠了。」
突如其來的逼問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