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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怕是衝突多著呢。
現在嘛……
他拱手而拜,不搭理太子,只是向著齊王,「歷來雖是立嫡立長,但太子也並非長子,那麼立嫡立愛也自然行的通。既然先帝臨終立有遺詔,我等內閣諸臣將會全心全意輔佐齊王登基,匡扶朝政。」
文武百官皆倒戈而拜,跟著商胥圓滑做人。太子朱有坤自此成了朝廟上的一葉扁舟,在風雨裡……凋零,枯敗。
沒有所謂的成王敗寇,趕盡殺絕。一個月後,朱有譫繼位前夕,朱有坤被剝奪封號,遷出了東宮,改號為遼,封親王位。皇后已經成了太后,但朱有譫並不打算認她為太后皇太后,而是將其遷入了後山離宮。
奪嫡之爭很安靜,沒有血流成河,沒有刀光劍影。武將們在這場戰爭裡百無一用,幾個重要的文臣一倒戈,局勢恍若雨過天晴。
轉眼進入二月中,司天監夜觀天象,初七是個黃道吉日。禮部將繼位典禮定在奉天門,儀仗樂舞早已置備完畢。朱有譫的繼位典禮就定在明日,舉朝歡慶,一掃先帝駕崩的陰霾。
京師的天放晴了,一洗如碧。
摛藻堂裡,能望見堆秀山拔地而起,怪石嶙峋。翠綠琉璃瓦的剪影外有澄藍的青穹,鎏金寶頂在琉璃海里閃著金光,曲水逶迤,晨曦的光被灑在水面上,向著蒼松翠柏間流去。
商昭向外走去,有人從照壁外進來。不料,就撞在了一起,書散了一地。
她蹲下身子去撿,眼前有淡靄藍的袍腳,幾朵純白夜合花。熟悉的場景,她抬眸時,眼前的人蹲下來幫她撿書,詢問道:「你……沒事吧?」
「嗯……是你,不過……」
他將散落的書拾起,放在她懷裡,「你不是商賾的妹妹嗎?還認識我嗎?」
「認識,你是徐鶴兮……」只是這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感覺……她總覺的有什麼被遺忘了,「我們……是否見過面?曾經。」
他沉默,繼而搖了搖頭。
兩人寒暄幾句,他說要去借醫書,便先告辭了。商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曾經記憶深處的景象一閃而過。
「徐鶴兮……」
聽見有人喊他,他轉過了身子。在茭白的雪梅花下,他淡然超脫,君子如玉,朗朗無塵。
指尖有晶瑩在閃耀,掛著一個小梅瓶,她微笑,「我們該是認識的。」
☆、夜會
繼位典禮當夜,顏孝若回到司禮監時幾近夜半了。鍾隱伺候他洗漱更衣,揉肩捶腿,將小太監乾的活都孝順的攬了去。
「乾爹,舒服嗎?」
「嗯。」他閉著眼應一聲,語氣裡帶著一絲疲憊,「鍾隱,你跟著我幾年了?」
「整兩年三個月。」
「這麼久了嗎?」
「不久,才兩年呢。自從乾爹把我從死人堆裡拖出來,賞我飯吃,讓我位居人前,這日子才順活些,雖短過的卻有滋味。」
「新皇登基,駕前必然少不得伺候。我想讓你出去,你可願意?」
「……那乾爹誰來照顧?」鍾隱一腔的衷心全給了顏孝若,天皇老子他也不放在眼裡。
顏孝若的語氣平緩了幾分,有些規勸的意味,「我身體沒病沒災的,照顧什麼?司禮監裡有我的照拂,你終究成不了器,但在御前卻不同。」
何止不同,鍾隱的顯達之路都將會因此開始。他心裡清楚,但卻不願意去。他的身上有司禮監掌印乾兒子的烙印,別人才給他幾分面子。但若顏孝若出事,僅他一個司禮監隨堂的小身份,終究會成為權力傾軋下的螻蟻。
但倘若他侍奉御前,得到皇帝的賞識,手握權柄,未來司禮監,東廠都將會是他的。
曾經的顏孝若也何嘗不是這樣一步步走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