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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嬈用力過猛險些沒剎住,她若是真一頭碰死在這,怕是要名留青史。她不滿地扭扭身子,沒掙扎出來,示意他撒手,然後轉身向身後之人作揖,「謝指揮使攔下官做甚!下官要自證清白!」
錦衣衛指揮使謝槿年僅二六,卻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鮮少有人敢招惹他,因為他不僅是天子近臣,更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
他手下的北鎮撫司,隔著門都能聞到濃重的血腥氣。
「你且鎮定些。」弘宣帝看見這齣戲就頭疼,示意謝槿將人看住了,然後慢慢坐下,「朕傳你進宮,便是對此事存疑,你不必去死,好好站著!」
沈嬈乖乖把烏紗帽撿起來,戴好,雙手揣在袖中,「好的,陛下,您有何吩咐?」
合著就等他說這話呢是吧?弘宣帝快被她氣笑了。去他的棟樑之材,就是個小滑頭!
身為天子近臣的錦衣衛,謝槿是要在天子近處護衛的,他穿著大紅色織金飛魚服,腰間別著繡春刀,走到弘宣帝近處,眼神淡漠地看了一眼沈嬈,沒有任何異色。
弘宣帝見她老實了,才說:「你在靜安寺除了碰見平郡王,可還有旁人?」
「昨日靜安寺香客不少,不知陛下指的是何人?」
弘宣帝見她揣著明白裝糊塗,「你說呢?」
「臣除了碰到平郡王,還偶遇了都察院的右僉都御史溫大人。若不是他仗義相助,臣如今怕是見不到陛下了。」她說完不著痕跡地瞥了謝槿一眼,見他神色沒有任何異常,暗道老狐狸,裝的真好。
錦衣衛密探遍佈京城,手眼通天。陛下如此問,必然是錦衣衛匯報的,他這位掌印指揮使會不知道?
難怪啊,昨晚他像條瘋狗一樣,又咬又啃!
謝槿連和她視線交匯都沒有,只是指腹緩緩摩挲著刀柄,無甚反應。
「朕會派錦衣衛指揮使謝槿監督此案辦理進度,你需要在三日之內破案。否則,你就給平郡王殉葬吧。」
謝槿不著痕跡蹙眉,對於身在戶部的沈嬈來說,這時間太短了。
莫不是拐著彎找名頭想把自己弄死?沈嬈遲疑了下,試探說:「那臣若是破了案呢?」
「怎麼,還想要賞?」弘宣帝意味深長地望著她。
行,看來這是有戲!
沈嬈腿利索了,說話都不顫了,一本正經地說:「臣自然不敢討要,只是陛下一向賞罰分明,故臣有此一問。」
是吧是吧,總不能沒有吧?
「若是破案,朕給你升官。若是沒有,朕也給你賞賜。」
不破案也給賞賜?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沈嬈眉頭一跳,覺得肯定賞的不是好東西。
果然,下一刻弘宣帝便說:「朕賞你一口上好的棺材。」
沈嬈:「……」
她突然想給這老皇帝兩拳,行嗎?
不過弘宣帝一向老謀深算,不會只是一時興起讓她去辦案,怕是沒那麼簡單。不過如今她無路可退,只能迎頭而上,拱手作揖,「謝陛下。」
「嗯,你退下吧。」
弘宣帝看著她的背影,彷彿是突然想起來,說:「朕會派右僉都御史協助你辦理此案。」
沈嬈腳卡在門檻那,又收了回來,轉身行禮,點頭稱是,才離開大殿。
這個糟老頭子,真是壞的很。
「前任首輔沈端在世時,倒是與朕提過,想讓朕為溫靖城和沈嬈賜婚。」弘宣帝翻看著奏摺頭也不抬,提筆硃批:「當時朕有別的考量,才暫且將此事擱下。」
謝槿身體微不可察地繃緊,目光幽深。
過了一刻鐘,弘宣帝像是閒聊般,問他:「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說這沈嬈可有反骨?朕如今倒是看不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