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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劇震,極淵與九闕虛影疊在一起,清濁靈氣四溢,九座高塔像不知滿足的怪物,瘋狂吸收著周遭一切,事發突然,有些倒黴的修者距離九塔太近,轉瞬便被吸乾。
此等災禍面前毫無自保之力的凡人滿臉驚恐,只能跪在地上祈求神明眷顧。
在棲寒枝的視野中,隨著九塔光芒越盛,九闕與極淵虛影上裂紋越深。
這塔吸收的是什麼?
暫時接觸了天道排斥,棲寒枝化為原型,神色冷厲,神識鋪展開,轉瞬將整座塔探了個遍。
「走!」棲寒枝一把抓住謝雲斂手腕,縮地成寸,一步踏出便來到塔頂。
塔頂,「鎮守」在此處的那位大乘已是奄奄一息,便似一件僅剩本能的容器,將天地間逸散的靈氣吸納,融入塔中。
感應到有外人氣息踏入,那位大乘勉強睜開眼睛,看清來人模樣,眼中驟然有些些光彩:「歸雲寄……找到他,才,才可破此局……」
棲寒枝與謝雲斂對視一眼,對那修士道:「孫道友,我先救你下來?」
這孫姓修者被塔束縛在此,但對於如今的棲寒枝來說,救他出來並不算困難。
「不可……」那人勉力道:「此塔妖異,若我離開,方圓百里,生靈,性命不保。」
他緩了緩,聲音順暢了些,又道:「九塔已成,同氣連枝,極難摧毀,且但凡一塔尚存,大陣便會運轉下去,此事至如今已難轉圜,我這把老骨頭搭在這裡也就算了,可此乃凡間王都,生靈無數,我若是撐不住……」
鎮守於大楚王都的這位大乘修士,乃是九人中壽數最大,修為最淺,卻最有仁心的一位。
不知歸雲寄是否料到今日棲寒枝的到來,有意為之。
說這些話似乎耗費了那修者太多氣力,臉色不由灰敗起來。
話中未盡之意兩人都聽得明白,此陣難以摧毀,只能順應,而一旦鎮塔的大乘修士撐不住,周遭生靈便是下一個祭品。
然而,若要抵上一位大乘修者,又要填進去多少凡人和低階修士性命?
兩人心都沉了下來,謝雲斂朝那修士道:「我等已知曉了,孫道友切要珍重。」
孫姓修士聞言鬆了口氣,朝兩人微一頷首,便又闔目,抱元守一。
退出頂層,棲寒枝道:「我有一個想法。以你對他的瞭解,他此時會在哪裡?」
謝雲斂不假思索道:「京中。」
鳳凰的軀體被埋在此處,九塔之中此塔最重,凡間清濁之氣交匯,王都自是再好不過的陣眼。
以歸雲寄一貫穩重性子,畢生所佈之陣皆見成效,這最要緊的大陣,又怎會不親自守在陣中?
「借我一道氣息。」棲寒枝並指在掌心一劃,赤金色的鳳凰血溢位來,抓過謝雲斂的手,沾著掌心血跡凌空畫符,口中道:「敕令大楚龍脈,凡爾之境,尋此禍首,不吝死生!」
話落符成,赤金光芒大作,隱入空中,下一刻,龍吟聲響起,隱隱帶一層紫氣的金龍自王城上空現出虛影,龍爪朝著一個方向猛抓下去。
謝雲斂分神曾鎮壓此地氣運上百年,此先棲寒枝又以鳳凰之血洗淨龍脈之上汙濁之氣,以二人血氣畫符驅使,龍脈自然願意為之所用。
不消多說,兩人化作遁光,朝那個方向掠去。
歸雲寄所在,離塔不遠,以修真者目力可以輕易觀察塔中一切變化,卻也不易察覺,若非龍脈相助,便是棲寒枝和謝雲斂鋪開神識,也可輕易躲避。
近些年大楚國力強盛,相對的,龍脈化形也格外強橫,崑崙宗主蒼青外袍被龍脈所化金龍刮出一道口子,他面上卻不見惱色,只淡淡瞧著,甚至帶幾分笑意,轉回頭來,看向匆匆趕來的兩人。
「魔君,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