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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明,睜開眼睛,看看娘親啊。我的孩子……」商韶看見商胥走來,猛地哭喊出聲,「爹,珏明,快救救珏明……」
商胥厲聲質問太醫,「到底是怎麼回事?」
「陛下誤食了大量烏頭。微臣方才已經做過催吐,解藥已經在熬了……可陛下實在吃的太多了,小孩子的體質,恐怕……」
「沒有恐怕。徐鶴兮人呢?」
「回首輔。徐院判告病在家,已經連續數月不曾入宮了。而且,就算徐院判來了,照樣是藥石無靈啊。」
商胥冷聲問乳母道:「皇帝怎麼會誤食烏頭?你成日究竟是怎麼照看皇帝的?」
「之前陛下消化不好,太醫院開了含有烏頭的方子。這幾日一直在按量服用,並沒有問題。不知怎麼,昨晚就不太對勁了。奴才實在不知。」
「藥方微臣已經看過了。方子的用量雖然沒有錯,但這烏頭卻不是普通烏頭,而是毛葉烏頭。藥性更大,毒性也更強。若是配方用藥,必須單獨熬製一個時辰,否則毒性根本無法完全消去。」
「你平日都煮多久?」
「……半刻鐘。」乳母的面色慘白。
「這下完了。」太醫的臉色也差不多和紙一樣白了,「若是陛下能熬過今夜,就沒什麼大礙了。否則……」
本是知天命的年紀了,還要這般操心勞神。也虧得是商胥,否則這多番的刺激下來,誰人能承受的住。
「除了太后,太醫和侍女外,其餘人等全部散出殿外,照常做事。陛下是天子,不會輕易丟了性命。倘若你等敢在外面亂嚼舌根,一人犯錯,全部處死。聽明白了嗎?」
「明白。」
眾人領命而出。
「爹,珏明他……」
「你是太后。」商胥站在床邊,不近人情道:「也別忘了,你是我商家的女兒,別和普通婦人一樣。我會替你儘量保住陛下……」
商胥的話沒說完,商韶已經撕心裂肺的哭喊出聲。她的眼睛裡有濃烈的仇恨,像兩柄利箭,直戳跪在地上的女人。
「若我兒死了,就要你陪葬!」
「太后……開恩啊。」
商胥剛打算離開鍾萃宮,太醫卻追上了他。
「首輔大人,微臣有一事回稟。」
「說。」
「方才的那張藥方並不是出自太醫院之手。」
「你說什麼?」
「太醫院的藥方,誰人所開,誰就必須簽上自己的名字。而那張藥方,雖然用的是太醫院專用的黃安紙,但上面並無簽名。方才微臣問過乳孃,她說藥方是太醫院一個身形細廋的賈姓太醫交給她的。但是太醫院根本沒有姓賈之人。」
「你是說?」
「微臣不敢妄言。」
「賈?」商胥正琢磨著那個字,就看見徐太妃正帶著侍女腳步匆忙朝鐘萃宮走來。
「參見徐太妃。」
「首輔大人有禮了。我聽說陛下身子不適,這才趕來探望。陛下的身子可好些了?」
「太醫看過,並無大礙。」
徐文君放心一笑,「那就好,既然陛下無事,姐姐又忙,那我便不打擾首輔大人了,告辭。」
半刻鐘後,商胥走進了東廣。
鍾隱失笑:「這大白天的若不是見了鬼,就是我這眼睛瞎了。商首輔怎麼跑到東廣的地來了?不怕我對您老不利嗎?」
「本官要你替太后查一件事,找出筆跡的主人。」
他站在門邊不願進來,彷彿生怕被什麼髒了身。只把那份藥方放在了最近的桌子上。
「內閣首輔居然請我一個小太監幫忙,老天下紅雨,人間頭一遭啊。東廠如今位居內閣之下,我只能守著腳下的一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