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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
半盞茶後,兩個女兒走了進來。商昭原本含笑的神情戛然而止,卻被修煉出來的淡定瞬間遮掩了過去。
接著,她默默的端起茶杯,阻隔了可能產生交集的視線。
「娘。」小女兒撒著嬌就窩在了鄭夫人懷裡,大女兒只是一臉無聊的仰頭看屋頂。
「你瞧瞧她倆。」鄭夫人責備著,眼底卻滿是溺愛,「你們兩個越發沒規矩了,還不快見過你韓嬸嬸,還有兩位法師。」
「小女鄭意,見過韓嬸嬸,見過兩位法師。」
「小女鄭悠,見過韓嬸嬸,見過……」商昭手一顫,只聽鄭悠尖細的驚嘆聲,「姐,你看她,她不是剛剛在後院的……」
鄭意:「不可能,那分明是個普通姑子,怎麼會……」
鄭悠:「姐,你認真看啊!就是她,拿了你錢的姑子!」
這下,其他三道視線也灼灼的射在了商昭身上。
她面不改色的放下茶杯,唇邊勾起一抹無辜的微笑。
鄭意驚訝的指著商昭,嘴巴都合不攏了:「啊,真的是你!」
「貧尼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商昭用一副「我慢走,你們不用送」的表情,轉眼消失在了房裡。
鄭意兩姐妹還在一個勁的驚嘆。
「法師,她竟然是法師!妹,你聽見沒?」
「聽見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
看著眼前狀若瘋癲的兩個女兒,鄭夫人痛心疾首地閉上了眼。
惠行和韓夫人只能相顧無言了
離法會還不到半月時間,慈悲庵早就準備起來了。庵裡依舊由惠行鎮守,惠堪,惠文和商昭將會帶領三十名姑子下山,主理法會事宜。當然,商昭就是個掛名的,她的主要職責是管理供具、寶鼎、臺座、石燈等一些雜物。
半個月後,諸事皆備。三十幾人順著山路下山,其他的東西已經由韓夫人僱的馬車運到府上了。
難得出庵,眾人都興致沖沖的。惠堪性子極其嚴厲的,歷年潛修,大家對她都很畏懼。她一發話不要東張西望,眾人都小心謹慎起來。
隊伍忽然陷入寂靜,商昭有些不適應:「師姐,你太緊張了。大家也是開心嘛,熱鬧點多好。」
惠堪自小看著商昭長大,對她獨一份的和顏悅色。眾人知道商昭發了話,惠堪就必定不會再說什麼,於是大家又低聲談笑起來。
惠文轉了一路佛珠,見此也笑開了:「惠堪師姐在昭兒面前就是個紙老虎,半點威信也沒有。」
商昭攬住惠堪的胳膊將腦袋靠在她肩膀上:「那是因為師姐好,我才這麼放肆的。」
「昭兒暗示說我對你不好嗎?」
「這個嘛?」商昭挑了挑眉,給她一個眼神,「師姐自己琢磨吧。」
兩個活寶在眼前,惠堪的唇角不由的揚了起來。
「哎,惠堪師姐竟然笑了!奇聞啊……」惠文驚訝著,獻寶似的讓眾人瞧。
「真的啊!」
就這樣,在一路的歡聲笑語裡漫長的路程變得短促。剛到韓府門前,眾人又恢復了原本嚴肅的面容,張弛有度的變換了氣質。
下人領了大家進院子。
商昭不知怎麼的就落在了隊伍最後面。她悠閒打量眼前的庭院,院中種著富貴樹和金錢草。庭院佔地還是蠻大的,但格局構造卻顯得粗糙。有些庭院似乎是後加的,佈局不美觀也不合理。侍女和僕人也不多,都沉默寡言。
總之,商昭將記憶裡僅剩的有關家的印象翻找出來,眼前的院子只能說是差遠了。
可就算差遠又如何?
金陵再繁華,家中多富貴,她也終究回不去了。但自從那個擔憂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