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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轉眼,兩姐妹手挽著手就小步跑了過來,看見商昭時,鄭意還是滿臉的沒好感。可將視線移到韓椽身上時,鄭意立馬就蛻變成了嬌羞小女兒。
「小女鄭意見過公子。」
「鄭悠見過韓哥哥。」 鄭悠也屈膝行禮,更顯嬌弱,「見過惠成法師。」
「韓椽有禮了。」他起身抬手,規規矩矩的回了禮。
「阿彌陀佛。」
兩姐妹坐在對面的石椅上,四人相對而坐,半天卻不知說些什麼,氣氛有些尷尬。
鄭意難得不好意思一會,但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常聽娘談起哥哥,今日小女終於得見,終於知道哥哥的優秀了。」
對於讚賞之言,他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但心下還是受用的。
「鄭妹妹誇讚,韓椽不敢當。」
鄭意道:「聽聞哥哥高中秀才,妹妹也沒準備賀禮,著實不該。這個香囊是我剛剛繡完的,如果不嫌棄,就送給哥哥當賀禮吧。」
遲疑著接過香囊,韓椽微有窘迫。那香囊上繡了並蒂蓮,玫紅色的緞子做底,香氣濃鬱,分明是女兒家的私人物品,但鄭意給的大方,他也只能道謝。
「多謝鄭姑娘的禮物。」
「哥哥叫我阿意就好,不用那麼生疏的。」
「……嗯。」雖是應了,韓椽卻也沒那樣喊她。
「姐。」鄭意剛坐回來,鄭悠就給鄭意咬耳朵,「男女不可私相授受,那香囊可是私物,你怎麼能……」
鄭意雙頰泛紅,低語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看來是故意這麼做的了。聞言,鄭悠不再多言了。她將視線轉到一直沉默無言的商昭身上:「惠成法師,你借我的佛經已經看完了。我還想看,可不可以再借我幾本呢?」
「晚上來我房間。」
「嗯。」
鄭意春心萌動,一直在找話題:「韓哥哥,我聽娘說府裡考試題目很難。哥哥能考中,肯定很厲害了。縣,府,院三試一舉皆過,這庸城裡誰又能及的上哥哥的才華。」
韓椽說:「題目大都是夫子教授的常課,難度不大。貼經題目多出自四書,只是有句詩的後半句,我直到現在都沒想起來。」
鄭意:「哪句?」
韓椽:「臨風亭而唳鶴。」
這下,鄭意不說話了。兩姐妹從小隻看曹大家的《女戒》,約莫能識兩個字。鄭悠還比姐姐好學些,此刻表情也很迷茫。
韓椽說:「陸機曾言,『華亭鶴唳,豈可復聞乎!』但我考完後翻遍有關集子,卻始終沒有找到這句。」
「因為這句詩本不出自陸機。」說話的是商昭。
「哦,惠成知道此句的出處?」
「這句出自北朝虞信的《枯樹賦》,全句是臨風亭而唳鶴,對月峽而吟猿。他以枯樹自喻,寄託……羈旅難歸之情。」
鄭悠感嘆道:「法師,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偏澀的句子呢?」
商昭實話實說:「我是瞎貓,恰好碰上的。」
韓椽似乎想起了什麼:「當初我們在伽經閣讀書的時候,你似乎經常拿著一本集子,好像就是《庾子山集》。」
「嗯。」回想當年短暫和快樂的時光,商昭也露出了明媚的笑意,「《枯樹賦》正是那本書裡的。」
韓椽半開玩笑說:「倘若當時我也看了那本集子就好了。」
商昭失笑,眉眼裡的光芒讓韓椽失了神,她說,「但就算你沒看,如今也照樣成了生員啊!」
「雖說金無足赤,但我也願精益求精。」
「對了,你如今考中了生員,什麼時候準備參加鄉試?」
「秋闈三年一次,今年秋末我會報名考試。春風得意馬蹄疾,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