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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無神的渾濁雙眼看見了朝鈴。
「玄郎……」
她又喚,爾後瘋了似的咬向朝鈴。
女人面無表情地抬手,凜冽的劍光從她指尖盪出。白芷驀然止住了身形,臉頰中央出現一道殷紅的細線。爾後鮮血狂湧而出,整個身軀一分為二。
她左右兩半身軀各朝一邊倒下,女人看見了街的盡頭。風雪盡處,那裡有一個男人煢煢孑立,黑髮在風雪中飛舞。他們隔著重重飛雪相望,好似隔著地裂與天塹。
沒過多久,一身殺氣的女人倒在了街心,那個身影也消失在風雪中。雪下得更大了,邪怪的碎肢殘骸被大雪掩埋。這世間死的人太多,似乎已經不需要墳冢,天地自是一座孤墳。那個憑空消失的人沒有留下半點蹤跡,雪地上甚至沒有他的足跡。他像一縷因眼花而產生的幻影,好似根本沒有出現過。
但雪見神知道,他絕不會看錯。他蹣跚地走向朝鈴,她陷入了昏迷,臉頰白皙又安靜,似乎還是原來的樣子。
剛才那個吸走他神力的,是朝鈴,還是那個在子夜歸來的「母親」?
瀰漫在雪中的殺氣尚未完全消失,還有一絲殘留,雪見神莫名其妙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大雪紛飛,空氣寒冷徹骨,朝鈴不能再在外頭睡下去了。來不及想更多事情,當務之急是把朝鈴喚醒。雪見神想要喚「朝鈴」,脫口卻是:「喵喵。」
雪見神:「……」
他意識到,他說不了人話了。
頃刻間,雪中的殺氣似乎又更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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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太難了,我知道的兩個2022屆的同學,都是在大廠剛入職沒幾個月的,一個已經被畢業了,一個即將被畢業。
第25章 思成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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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寒風如刀,颳得臉生疼,連那素來纏綿如呢喃的雪聲都變得冷酷。雪見神用貓爪拍朝鈴凍得紅彤彤的臉頰,怎麼拍她她都不醒。天寒地凍的冬夜,酷寒遠比邪怪更加致命。朝鈴只要再躺上一個時辰,就會因為失溫而喪生。雪見神用尾巴撥她的鼻子,用頭頂她的身體,想盡辦法將她喚醒。可她沉沉昏迷,一動不動。
該說她孤勇還是愚蠢?深入死城,尋找一個已經墮落的神明。
他凝望朝鈴安靜的睡顏,在心裡問:值得麼?
風太大,他自己的手腳也有些僵硬了,厚厚的皮毛形同虛設,冷雪浸透了他小小的身軀。雪見神閉了閉眼,咬住朝鈴的後衣領,用盡全力拖著她往城門外去。兩邊的宅子都不能進,低矮的瓦房被木條封住,透過血跡斑駁的窗板,依稀看得見裡面徘徊的邪怪。有的邪怪發現了街面上艱難前進的一人一貓,貼在窗欞上齜著牙兇狠地瞪著他們,嘴裡還發出嘶嘶的恐怖叫聲。雪見神置若罔聞,在邪怪們兇惡的目光下,拖著朝鈴逆風雪而行。
若遇上大街上的邪怪,他便把身子埋進雪堆,靜靜等他們過去。值得慶幸的是,剩下的邪怪不算多,朝鈴狀若死屍,也不會被注意。只要不遇見邪怪,他一刻不敢停。吹了一路的雪,白花花的雪粒子黏在他的皮毛上,他彷彿又成了往日那隻白貓。雪地上留著一條曲曲折折的深轍,是拖朝鈴生生拖出來的。他的牙幾乎要崩斷,四腿冷得打抖,可他不鬆口。
體型差距太大,原本輕輕鬆鬆能打橫抱起來的姑娘,現在沉得像一塊大石頭。拖到最後,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牙齒的存在。他憑著一股硬硬的勁兒,沒有知覺似的,機械地邁著四條腿,向城外山洞前進。
朝鈴,不要死。
他停下來休息,貼一貼她冰涼的臉。
墮落成惡兆神的時日,往日充斥八方許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