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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羽扭頭看向窗外,喉結順著欣長的脖子滑動了一下,「可我為什麼要為別人的快樂、別人的興趣活著?我就不能追求我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
「你想追求什麼?追求那些危險?追求那些刺激?讓身邊所有的人都為你擔心?這就是你想要的?」坤臺長提高聲音。
容羽緊抿著嘴,不說話。
「說啊?小羽,你說給我聽聽,你的追求是什麼?」
「真相。」容羽說。
「真相?」
「對,我想要知道真相,我也想讓大家都看到真相,所有的事情都應該在陽光下。」容羽說。
「什麼事情的真相?」坤老大問。
「很多事情的真相,一切不公平的,不合理的,黑暗的,醜陋的」容羽說。
坤臺長低下頭,被打理地鋥亮的大背頭掩蓋住幾縷白髮,沉默了一會兒,「真相?真的假象,假的真相很多時候連身在其中的人都分辨不出來,很多殘忍的真相還不如一個美好的假象你說呢?」
「每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我作為一個記者,也有記錄真相的責任。」容羽說。
容羽有自己的堅持,他從來都是一個很難被說服的人,這一點臺裡的人都知道,坤臺長沒有辦法說服容羽,但是他有上級的特權,「省裡組織了一個高階記者培訓班,臺裡只有一個名額,剛好你休個三天,再給你三天假,六天假休完你就去報導吧,我讓行政部把培訓要求發給你。」
「培訓?我不去,您讓給別人吧。」容羽哪能不懂上級的意思。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坤臺長站起來,從褲兜裡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容羽,「自己去買點營養品補補,注意休息。」
容羽也不客氣,接過信封,「謝謝臺長。」
坤臺長笑了一聲,輕拍了下他的手臂,「臭小子,讓你爺爺省點心吧。」
送走坤臺長後,容羽靠在沙發靠背上,掂量了一下信封的重量,開啟看了一眼,一沓厚厚的粉紅色票子。
他把信封丟到茶几上,垂著眼皮沉思。
荷花村的事究竟是個什麼事?為什麼只拍了一個違規開採的影片就有人想要他死?坤臺長為什麼明明知道這件事卻不明說?他為什麼連說兩遍讓他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本來打算不再去荷花村了,可坤臺長的話挑起了他的興趣。
容羽的頭又開始脹痛,記憶碎片開始在腦子裡亂撞,嗡嗡直響,他使勁地按著太陽穴。
本來就已經夠亂的了,嚴逍的影子還湊熱鬧似的浮現出來,是上輩子18歲的嚴逍,一身紫袍,烏黑的長髮用一根墨玉金釵高高束起。
18歲的嚴逍揚起俊美的臉,貼著他,抱著他的胳膊搖,「容羽哥哥,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最勇敢的人。」
「滾!」這一世的容羽對上一世的嚴逍說。
第9章
容羽撐著腦袋,劇烈的頭疼沒有絲毫緩解,他站起來走進臥室,彎腰開啟床頭櫃的抽屜,拎出來一個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來一個淺藍色紙藥盒,捏出兩顆白色藥片丟進嘴裡。
本來想硬吞進去,沒成功,小藥丸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酸苦的味道在嘴裡瀰漫開來。
他趕緊去廚房冰箱裡抓了一瓶礦泉水出來,仰頭猛灌幾口,把藥送了進去。
頭不僅疼、還暈、想吐,像坐在風口浪尖上晃蕩,讓他一步路都走不動。容羽斜靠在冰箱邊,垂著頭呆了10來分鐘,藥效慢慢上來,頭疼頭暈的情況才有所消減。
藥可以緩解頭疼,可以讓他好受一些,但不可能治癒他的超憶症。
容羽將永遠跟他自己的記憶糾纏不清,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不管他想忘掉的,還是他想記著的他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