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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累很累了,但還是短時間內無法入睡。
他們的精神緊繃太久了,緊繃到產生了一種慣性,沒辦法一下子鬆懈下來。
沈白原本是和李挺鶴坐在一塊兒,聊了些有的沒的。
眼看著李挺鶴被他給說睡了,沒什麼睡意的他才將目光轉移到房間內其他人身上。
不出意外的,陸時九還和以往一樣,永遠都是坐在角落裡。
坐在他對面的是何鷹,也沒有睡,正捧著一塊懷表專注看著。
沈白想了想,起身走了過去,挨著陸時九身邊坐下。
「何哥,你在看什麼呢?」
何鷹聞言,終於抬起了垂著的頭。
垂得太久了,脖子都有些發酸。
只是神情卻是難得的溫柔,帶著滿滿的幸福感。
他回憶般的感嘆道:「我在看我和我愛人的結婚照。」
「因為我時常都要出任務,不能常常陪著她,所以為了讓互相有個掛念,我們把結婚照做成懷表貼身放著,想對方的時候,隨時就可以拿出來看看。」
「她身上也有一塊一樣的,不知道……她此時是否也和我一樣,看著懷表睹物思人。」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結果。
她已經感染了,失去了所有意識。
不過在沒得到確切的結果前,他會堅定她還活著。
就像薛丁格的貓,結果是未知時,人們可以自由去定義結局的美好。
沈白抿了抿唇,自然也願意相信結果是美好的。
「嫂子肯定也和你一樣,正不斷想念牽掛著你呢。」
「不過……天這麼黑,能看得清嗎?」
「看得清。」何鷹用大拇指輕輕摩擦著懷表,帶著無限眷戀:「她一直都在我心裡,腦海里,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她的形象和每一根毛髮也都會活靈活現的出現在我眼前。」
這句話遠比所有情話都要深情得令人感動。
沈白突然就有些羨慕這樣美好的愛情。
他感嘆著:「真好。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體驗一下,有沒有人也會這樣對我。」
何鷹笑笑說:「肯定會的,你還年輕,有的是大把時光。」
沈白嘆息一聲,並沒有被安慰到。
昏暗的房間內,他沒有注意到的是,身旁的陸時九在聽到這句話時,一直側目注視著他。
有時候,一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或許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得到過了。
只是他……從來都不知道而已。
……
在休息兩個小時後,眾人終於全睡著了。
房間內非常安靜,落針可聞。
突然,一道細微的「咔嚓」聲響起。
是門鎖被轉動的聲音。
黑暗中,陸時九睜開眼,看向門口的方向。
檔案室的門被一點點從外面拉開,卻看不見任何人影。
距離門口最近的,是救援隊隊員,還靠坐在牆邊熟睡著。
陸時九蹙了蹙眉,站起身走了過去。
他的腳步很輕,沒有驚擾到任何人。
突然——
房門口出現了一道漆黑的身影,正渾渾噩噩往裡走來。
陸時九沒有猶豫,提起刀就朝那道身影砍了過去。
「呃啊……呵啊……」
那道身影被砍歪了,卻只是嘶吼一聲,然後繼續像沒事人一樣撲了過來。
陸時九這次沒再留情,直接將尖刀刺入了它的頭顱中,它這才倒下沒了動靜。
可這只是個開始。
在它倒下後,此起彼伏的嘶吼聲湧了過來。
巨大的動靜成功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