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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景仔細分辨了半天,發現是從自己屁股底下坐著的樹杈裡傳來的。
樹要倒了。
這個念頭像是破碎的冰塊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與此同時,她在下一秒跳下,身後整顆枯樹完全炸開,飛濺的樹沫像在下雪,所有人都嚇傻了,尤其是讓沈兆景爬樹的張老師,一邊抱著他的攝像機一邊從地上爬起來,驚恐的問:「人沒事吧。」
沈兆景搖頭,在大家都緊張兮兮商量著要不還是會攝影棚吧,她卻不合時宜的大笑起來,然而下一秒冷風一陣刮著她的汗,熱瞬間成了冷,她惡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十二月末的冬天到底不好惹,她來回噴嚏打個不停,旁邊捧著電腦的另一個攝像助理小心翼翼的合上電腦給她遞紙巾。
沈兆景說聲謝,用紙巾使勁擦著鼻子,鼻頭很快紅起來,對面的張老師心悸不停,對著這一幕卻主動捧起鏡頭拍攝。
沈兆景笑:「您不怕了?」
張老師:「怕死了,你要有事你經紀人能把我吃了。」
說完,周圍人誇張的笑起來,似乎想要笑聲驅散一些寒意。
鏡頭拍攝的咔嚓聲終於平穩張老師的心情,他拉著沈兆景一起換了地方。
這次是在一片草地,十二月裡草地一片枯黃,沈兆景也不用擔心隨時會蹦出一隻青蛙,她隨意的坐在地上,張老師示意她擺姿勢,她拎起一點裙擺,腿支著。
長發隨意的搭在肩膀,露出一片雪白的背,在冷色調的冬天場景裡白的亮眼。
連續拍攝的得有幾百張,一結束立馬有工作人員抱著衣服披上來,另外一個工作人員抱著電腦讓沈兆景看照片,她挑的眼花,嘴裡誇讚著張老師拍攝技術高超。
不算恭維話,拍攝現場說難聽點就是個死氣沉沉的枯草堆,即使沈兆景那麼漂亮的臉擺在那裡,也沒有辦法拯救一點現場的氣氛,可在張老師的鏡頭裡,所有一切都顯得很深遠,她甚至看到一腳踩著成年界限的自己。
有點大人的感覺,但更多的是少年的朝氣,像是蓬勃向上生長的小樹。
沈兆景裹著衣服回去的時候,其他三個人在圍著一起用工作人員的電腦在ps上面玩五子棋。
陳亦周低頭用滑鼠隨意的畫了條直線,又贏了,鍾星一直輸,氣的頭疼,不顧眼前的人是陳亦周,咬牙切齒說:「再來一局。」
陳亦周搖頭,他哼一聲,語氣較為平淡,落在聽的人耳朵裡就有點拽,輕飄飄的說:「你好菜了」
他起身,回頭看沈兆景,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牽了牽。
在陳亦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四個人身後再次響起鏡頭拍攝的聲音。
沈兆景慢悠悠回頭,對上張老師舉起的鏡頭,張老師嘴裡唸叨著:「哎,別管我,你們聊你們的。」
說著別管我,他們四個人還真的當現場工作人員都不存在。
沈兆景走過去絲毫不客氣的佔據原本陳亦周的位置,陳亦周沒當回事,懶懶散散的站在她身後。
看沈兆景跟鍾星玩,對面周思成單手託臉,笑的誇張,說:「鍾豆豆,不行快下來。」
鍾星氣急:「我不下,再來一次。」
沈兆景跟她水平差不多,偏偏身後站著個陳亦周,她抓住滑鼠停留的時間一場,身後的陳亦周便上線隨意的指點一下。
一開始鍾星忙著和周思成鬥嘴沒發現,可一扭頭發現對面沈兆景正襟危坐,裙擺佔據大部分位置,身後陳亦周微微俯身,她像是抓住什麼把柄立馬跳起來:「好啊,兩個打一個,不公平。」
她一起來,位置立馬被身後虎視眈眈的周思成佔了座位。
對面的沈兆景一臉無辜:「哪有兩個?」
被受欺負的鐘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