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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頹憊,兼之夜深,這時的少年並沒發現那個剛剛一同浸在法術清光中的月嬋行動竟有些反常;少女什麼家常話都沒說,當其他人想起她時,早已人影不見,已悄悄回到房中,很快睡下,悄無聲息。
之後的幾天裡波瀾不驚,一切還在按預定的計劃進行。接在張牧雲祖屋東邊的一間廂房已經落成,屋裡的一切已收拾乾淨。當無處投奔的小幽蘿歡欣鼓舞地入住,日常裡這感恩戴德的小妹妹對張牧雲的種種言行中,都洋溢著濃濃的感激之意。
正因為有這蠻鬧騰的幽蘿,便沖淡了另一個忽然沉默的女孩兒給這小院帶來的靜寂。不用說大大咧咧的少年,這幾天連靈機敏睿的冰颻也沒能察覺這小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十一月初的一個早上。這天當張牧雲從床上醒來,只覺得今天十分冷;覷眼朝窗外一瞧,見天色還是矇矇亮,便一陣倦意襲來,又縮排被窩重新睡下。
正睡間,朦朦朧朧中忽然只覺得有人哭泣。初時還覺得只是嚶嚶地小聲哭,但隨著自己漸漸清醒,那哭聲也變大了起來。
“幽蘿你怎麼哭了?”
當張牧雲完全醒來,便聽出那是幽蘿嫩聲嫩氣的哭泣。大清早的不知出了什麼事,他趕緊穿衣下床,穿堂入室,來到哭聲發源的東廂房裡。
當他走近東廂房時,幽蘿的哭聲已經轉小。當張牧雲跨進房門,只見那小丫頭正拿手指抹著臉上的淚兒,小腦袋一抽一抽地抽泣。那冰颻正站在旁邊,手撫著幽蘿的髮絲在那兒“別哭、別哭”地勸解。
“這是怎麼了?”
張牧雲一邊發問一邊往裡走。才走得幾步,只聽得“噹啷”一聲,腳下便似踢到什麼杯碗之類的東西。他低頭一看,才見這地上碎了幾爿微褐色的粗陶碗片,中間地上還有些水漬。看來,是剛才誰打破了碗!
“哎呀幽蘿你真懂事!”
大概明白怎麼回事,張牧雲正是又驚又喜,讚歎道:
“這麼懂事了呀!不錯不錯,節儉持家,即使打碎了粗陶碗也該心疼哭半天的。對了冰颻——”
張牧雲問:
“她哭多久了?”
“……別鬧了!”
見張牧雲如此反應,冰颻正是哭笑不得。
“牧雲,是這樣的,”她認真道,“今早月嬋也不知怎麼了,幽蘿妹妹早上起來把喝糖水的陶碗不小心打破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那丫頭卻聲色俱厲地將幽蘿好一通責怪。”
“是嘛……那月嬋呢?”
到這時張牧雲才意識到,月嬋並不在這幾間屋子裡。
“還說呢,”冰颻有點沒好氣,“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氣,這丫頭數落了幽蘿一大通,把她逗哭起來,然後自己便跑出門也不知道哪兒去。嗯,”冰颻十分從容,“牧雲你不必擔心,我知道那丫頭絕不簡單。我看雖然下大雪,她還是沒事的。”
“啊,下雪了?”
直聽到這裡,張牧雲才意識到天氣有些不對。扭頭朝門外一看,這才發現屋外白雪紛飛,一片片的鵝毛雪無聲地落,籬上地上一片雪白。
“月嬋到底去哪兒了?”
這下他真急了:
“這麼大下雪天的,她身上那身冬衣走出去還是太薄。不行,我得去找她!”
越說越急,張牧雲翻身便去月嬋屋裡的床邊衣櫃中翻出自己一件厚棉袍來。也不顧自己還穿著單衣,他便快步往屋外走。見他這般心急,冰颻趕緊追過去將他攔住。她問:
“牧雲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你知道麼?”
張牧雲看著冰颻。只見她點點頭,道:
“看腳印,她應該去屋後山上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