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死者之歌-其七(第1/2 頁)
記錄:
白敬之三歲生日當天發生的事。
父親把自己關在老家倉庫的研究室裡,鼓搗送給敬之作生日禮物的機械風車。母親一直睡到了十點才打著哈欠被奶奶叫起床準備做飯,爺爺則在田地裡忙活。
天氣很熱,樹上的蟬叫個不停。敬之說想吃刨冰,所以我牽著他去附近的小賣部買——
“嗨,白謙之。”
思緒被突然到訪的不速之客打斷,白謙之停下筆抬頭。
“你原來在忙啊。”對方擺著歉疚的笑容問:“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是有新的工作嗎。”
白謙之平靜地合上記事本,以眼神示意哈哈利爾在旁邊坐下。
“那倒不是。困難的部分已經都完成了,接下來就只剩類似佈置場地的繁瑣小事了。”
哈哈利爾發出自來熟的笑聲坐下來。這幾天和他一起忙前忙後處理不少事,白謙之也算對他有了一定了解。
首先,這傢伙是個四處吟遊的詩人。
沒錯,就是吟遊詩人。
既然是吟遊詩人,那就能解釋這傢伙樂觀的氣質、會帶著一把琴偶爾彈唱以及愛管閒事的習慣了。雖然,雖然是那麼講——白謙之聽他提起的時候下巴拉得超長。(沒辦法,地球小說裡的吟遊詩人一般都是俊美的精靈男子嘛。)
其次,這傢伙很強。尤其是箭術。在白謙之目前見過的所有戰士裡,應該僅次於白衣。
——與魔法師能從其使用的魔法危險度來簡單分辨實力不同,冒險者的實力並不僅僅直觀體現在身體素質與技巧上,更為可貴的是在生死中拼殺而出的經驗及戰鬥本能。這也是為什麼會說冒險者的評級系統只是將個人實力進行大致評估後僅供參考的結果,並不代表絕對的原因。在均勢甚至劣勢的戰鬥中,強大的戰士往往能憑藉抓住那一縷平時而言虛無縹緲的本能反應,成為最終活下來的人。
雖然表面上只是個和善的吟遊詩人,要是因此在戰鬥方面輕視這頭大鷹,那就不好了。
“突然這麼問有點不禮貌,不過你是在寫日記?”
嘛,哈哈利爾當然不知道他在思考這種問題,只是像久別重逢的熟人一樣開始打聽起他的事。
“不算吧。只是把過去的事寫下來而已。”
“這就是蓮女士給你的藥方嗎?”
意識到把心裡想的話直接給說出了口,哈哈利爾摸著頭又一次道歉:“實在對不起,不該對你的個人隱私說三道四。只是蓮女士提到你的病和記憶有關,我很在意。”
“吟遊詩人會在意這種事也正常。”
既然提到,白謙之也沒想瞞他。
“就和溫娜蓮說的一樣,我遲早有一天會忘記一切。為了在那一天到來後能繼續朝我現在的目標前進,只能把現在的一切都記下來。”
“目標啊……我能再問一個不太禮貌的問題嗎?”
“問吧。”
“你覺得,未來失去記憶的你會願意繼承你現在的想法嗎。”
啊,還真是個好問題。
白謙之沒體會過失憶的感受,但基本上認可「失憶之後的自己實際上只是和自己有著相似性格的另一個人而已」這種論調。畢竟對方失去記憶的同時也會失去那些記憶帶來的感受和影響。
因此。仔細想想,他現在做的事,就只是想讓一個陌生人拼命去抵達他想去的地方,做他無論如何也想做的事。
——會很噁心吧。
他低聲嘀咕。
“呃,我只是以好奇的心理隨口問上一句。如果讓你混亂的話我道歉,認真地對不起。”
“沒關係。”
白謙之對哈哈利爾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