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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迷惘:您說,幸福真的會像握在手裡的沙,無論如何併攏手指間的距離,沙終歸會找到那樣一個空隙抽身而去嗎?”
“你握緊拳頭,裡面有什麼?”
“什麼也沒有。”
“那鬆開呢?”
我鬆開了拳頭,似乎有些明白了:“鬆開了,覺得大千世界就在手掌上放著。”
不禁和蘇麻喇姑相視微笑……卻聽到一個蘸滿了陽光的快活聲音:“在對弈呢,戰況如何?”八格格嘉彤笑吟吟的牽著十格格錦雲前來探視。
“第一局我不曾贏,第二局蘇麻喇姑不曾輸,第三盤我倒是想和來著,就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嘉彤咯咯的樂上了,花枝亂顫;而錦雲,康熙最小的女兒,含蓄的抿嘴淺曬,兩個恰倒好處的梨窩若有似無,挨著蘇麻喇姑坐下了,這兩姐妹,一個燦若霞猗,一個幽若芝蘭,只可惜十格格天生有不足之症,嘴唇微微泛紫,一見著她,總讓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的林妹妹。
老規矩,錦雲陪蘇麻喇姑說話解悶兒,嘉彤陪我去散步和做孕婦操,一路唧唧喳喳偶爾還穿插兩嗓子她最近迷上的崑曲……可是,今兒個有了些許不同。
“請為我唱一首出塞曲,用那遺忘了的古老言語;
請用美麗的顫音,輕輕呼喚我心中的大好河山;
那只有長城外才有的清香,誰說出塞的調子太悲涼?
如果你不愛聽,那是因為歌中沒有渴望。
而我們總是要一唱再唱,象這草原千里閃著金光;
象這風沙呼嘯過大漠,象這黃河岸吶印山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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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山旁,英雄騎馬壯,榮歸我故鄉。”
我看了她一眼:“為什麼突然想起哼這首曲子?”
“昨兒,皇阿瑪去了灩芳書屋,問我和九格格對歷史上哪位公主印象最深刻?我回答是盛唐的文成公主,因為有了她的下嫁才有了雄偉恢弘的布達拉宮,她的風采,七分化做皎潔的月光,三分呵成威儀的劍器,她的繡口一吐,便是鼎沸的盛唐……好久沒跟皇阿瑪這麼親近了,所以情不自禁的就唱了小時候你教我的這首歌。”
我心中陡然一沉:“那九格格呢?”
“九格格說,漢武帝時,為了聯合烏孫對抗匈奴,將江都公主劉細君遠嫁,劉細君為此做了《悲愁歌》:吾家嫁吾兮天一方,遠託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氈為牆,以肉為食兮酪為漿……願為黃鵠兮歸故鄉。風似刀,霜似矛;故國不可思,我愁不可道;一曲《辛苦行》,一曲《去國吟》,一曲《遊子引》,一曲《萬里情》,借秋風與我,吹送入君聽,曲罷淚沾襟……後來皇阿瑪就走了,不過當晚他賜了象牙梳、玳瑁簪和玉如意給我,而九格格沒有。”
看著嘉彤清澈的秋眸,我百感交集:“為什麼?你明明知道,現在皇上心中有兩個額附人選:一個是漢人的翹楚:一等男爵孫承運;一個蒙古族的精英:翁牛特杜楞郡王倉津……雖然公主向來是政治和血緣的紐帶,是籠絡聯結各族的女大使,可是嫁給前者,便可以留在繁華的京城;而嫁給後者,便要……”
嘉彤笑噱道:“我的好葶兒,你就放心吧,我的如意算盤可是打的響噹噹的……第一,九格格的額娘袁貴人是漢人,她身上有漢族血統,所以她比我這個身上流淌著四分之一蒙古人血液的格格,更適合嫁給孫承運,皇阿瑪不會看不到這一點,與其讓他老人家為難,還不如我自個兒做個高姿態;第二,自從去年皇阿瑪讓十三哥單獨主持祭祀泰山的儀式後,外面便開始風傳十三哥是皇阿瑪所鍾愛者,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萬一今後遭遇構陷,我是說萬一,皇阿瑪也許會想起他死去的額娘和遠嫁的妹妹而心存憐惜……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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