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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為國土周全,乃大義之舉。
何況他幾年前欠過宗亭人情,此次恰好能夠還清。
喬雍從西州調兵,一邊往東圍攻沙州,另一邊則往南敲打吐蕃邊境,迫使盤踞在沙州的吐蕃兵分心。
這時宗亭也終於抵達玉門關。
瓜州駐守舊部的將領還在昏沉睡夢中,宗亭就已經坐到了他榻前。那小將甫一睜眼,卻驚覺手腳無法動彈,只見黯光中坐了個人,正面無表情看著自己。
他猛地又是一驚,依稀辨出宗亭的臉來。他是剛升任的將領,從前級別不夠,只寥寥見過宗亭一二次,甚至還未講過話。這時他彷彿像見了鬼似的結結巴巴開口:“你、宗相公為何、為何在這?”
宗亭眸中無波無浪,冷淡聲音裡卻透著巨大的壓迫感:“我為什麼會在這?我若再不來,是不是連瓜州也要拱手讓給吐蕃?”
“不不不!”那小將費力坐起來。
大概是中了迷藥的緣故,他腦子還不夠清爽,遂語無倫次回道:“屬下也想好好守住,但這都是被逼的啊!姓於的一心想要這邊亂起來,跟吐蕃那小王恐怕早有串謀。他彷彿是鐵了心地要將沙州讓出去,甚至連打吐蕃的援軍也撤走了,弄得我們這裡勢單力薄,想將沙州奪回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所以就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實在不是屬下的過錯啊,還請相公明察啊。”
他對於恪勾結吐蕃人的內。幕十分清楚,慌亂之中卻處處不忘為自己開脫,甚至急忙撇清與於恪的關係,實乃軍中敗類。
宗亭全然罔顧他這辯解,冷眸一瞥:“瓜州現在有多少兵?”
那小將被他這眸光嚇了一跳,只好實話實說:“八千。”
宗亭沉默不言,似在琢磨要事。那小將一口氣正要松下去,宗亭卻霍地起身,忽然拽過他,那小將高亢地驚叫一聲,大喊饒命之際外面卻衝進來兩個兵,其中一個兵拿了案上抹布就往他嘴裡用力塞,另一個校尉模樣的兵則對宗亭一躬身道:“相公還有何吩咐?”
那校尉與宗亭似乎之前就熟悉了,明顯是宗亭從前安排的耳目,且對宗亭十分忠心,只等著他發號施令。
宗亭面上卻無悲無喜,兀自下了那小將的符,緊接著大力一拽,將他拖下了床榻。
他同時對那校尉冷冷吩咐道:“令所有人集合。”
那兩個兵領命一躬身,趕緊退了出去。
西北的天亮得比關中總要晚一些,此時雖然已不早,但天色仍是黑的。風冷沙大,數千名瓜州兵披著夜色至城樓前集合,黑壓壓一大片,有人甚至還打著哈欠。
因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諸人內心多有忐忑,等了好久,只見有個人緩慢登上了城樓,一身玄色道袍迎風而立,面上戴著的一隻金箔面具,在火光映照下閃動。
眾人都屏息不言,幾個副尉、校尉似乎都已經猜到了來者是誰,便更是不敢妄動。
就在這時,兩個兵挾著那將領上了城樓。那將領睜開眼,見到底下的無數火光與士兵,頓時氣也不敢出,因不知宗亭會如何處理他,心中驚駭到了極點。
底下人心所向混亂,各懷鬼胎,儘管站得齊整,卻是一盤散沙,毫無章法。
這幾年關隴軍欠整治,由此可見一斑。
軍中甚至出了於恪等敗類,竟是為了一己私慾罔顧國土與百姓安危,挑事之餘,竟甘願將國土拱手送出,愚蠢可惡至極!
天邊即將亮起來,底下人陸續認出那被押解至城樓的將領,更是駭然一片。
就在這時,城樓上開始動作起來。一個兵抱了一捆繩子走到城樓上,將那粗糲結實的繩子牢牢往城樓上一系,另一頭則打了個扣,剛好留了個頭的大小。
被捆小將嚇得眼瞪得極大,偏頭看向宗亭求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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