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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麼,竟來到了從前居住的瑤華苑。
曾一度憎恨這樣一個困住我的牢籠。如今在外,佇足再看,倒是生出一些奇怪的懷念,懷念那些沒心沒肺做一天公主混一天日子的生活,甚至懷念起,我與沂丞之間那種冷淡的相處,那時我總在心裡笑話他少年老成,那時的我天真以為他不會真的記恨我,那時的我,對他……我的腦中突然閃出“親人”兩個字,我踮起腳尖看著那漆黑一片的苑內,心頭一酸,眼睛忽然變得灼熱。
裡面封鎖了,只有外面那條不大的院落,推開木柵門,我還進得去。那顆小時候很喜歡攀爬的大樹還在,樹枝上竟還挑著一盞紙花燈,再加上我手中的那盞,勉強能看到一些四周,我慢慢走過去,定睛一看,心裡頭狠狠一驚,樹下,什麼時候被刨出一個大洞,我趕緊蹲下來,伸手扒了扒洞裡的泥土,並沒找著那條五年前被我親手埋葬的裘褲。我沉凝了一會兒,心裡頭很快冒出一個名字,我記得那時沂丞對於我慌亂的解釋,他一臉的憤怒與不信,料不到,他還是來過了這裡。
我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他便不會誤會我與沂禮了,只是我仍不明白,我的“第一次”對於他來說,真的,那麼重要麼。他是為了證明什麼嗎,是不願見到沂禮重蹈他的覆轍,還是因為,他想減輕對我的憎恨……?我兀自搖了搖頭,不,這實在不像沂丞的作風,我又在胡思亂想了。
四周很久都是這樣寂靜,夜已經很深了,回去太晚琳貴妃那兒也不好交代,大明宮偌大如城,這兒離琳貴妃的寢宮很有些距離,走了這麼遠,我實在沒力氣再沿路走回去,好在,我隨身帶著沂寧送給我的龍紋玉佩,這便打算在途中找個當值的公公,弄一輛軟轎送我回去。
往前走不多一會兒,我就見著一個人影,由於夜太深,我挑著宮燈最多也只辨出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個男人的身形,這樣的時辰在這種地方出現,又不是侍衛,我想一定是公公了,我大喜,喊著,“公公留步——”
哪知,那人影是越喊他越往前跑,我起初也是加快了步子想盡快追上去,可追了一會兒就發覺不對勁,他的背影看起來很是慌張,腳步匆匆的像是要逃離,以我的腳力本來是追不上他的,可他實在太慌張,一隻腳被什麼給絆倒,摔在了地上,他還沒來得及爬起身,我就趕到了他的面前。
我想,公公許是把我當成什麼鬼怪,嚇壞了所以急著跑,我趕忙對他解釋說,“我不是鬼,我只是想請公公……”
我的宮燈足夠照亮他的半個身子,我盯著他,聲音慢慢的細小,他也看著我,神色非常惶然,我眯了眯眼睛,他不是太監,他的喉嚨上有明顯的喉結,他是個穿著太監服的中年男人。
我對他說,“不好意思,公公,嚇著你了,我是新來的宮女,當值的時候迷路了,想請問一下和兮園怎麼個走法。”
他聽我這麼說,神色果然鎮定了不少,順著我的話往那邊一指,我向他道了謝,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我使勁的嗅了嗅,問他,“公公,你身上擦的是什麼香料?好特別的香氣啊。”
“只是普通的香料而已。”他說著,匆匆離開,我心裡還在納悶著他的身份,想了半天也沒猜出個頭緒,心煩意亂……罷了罷了,自己已是各種麻煩纏身,哪還有功夫去管這些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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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大多數時間,我被送進了一個小佛堂裡,太皇太后不得任何人來打擾我,致力於讓我專心致志的“刻畫”符咒,這種漫長而無聲的囚禁,於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聽說這佛堂,是專門用來幽禁宮裡頭犯了錯誤的妃子,那些跟我已混跡熟稔的宮女曾偷偷的告訴我,有一年孝敏太妃娘娘亦被太皇太后關於此處罰抄經文三百冊,那一夜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曾聽到孝敏太妃娘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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