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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了，既然賣給你了就好好收著，沒事騎出去兜風也氣派。陳叔我得回去了，奶奶等我吃飯呢。&rdo;

陳發立馬攔住她，拉著她纖細的胳膊道：&ldo;陳叔不和你說笑，我希望你能考上一中，老街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二中有多差我們都知道，裡面有幾個學生真正在學習。一中升學率高，只是離家遠，公交不如騎車方便，坐車也貴，你考上了就需要一輛腳踏車。只有一年了，陳叔希望你看見這輛車，能夠激勵自己，一定要考上一中。你奶奶還有我們這些鄰居照顧，不用擔心。&rdo;

戚茹一愣。一天之內兩個人連續告誡她要努力，一定要上一中，不能一輩子困在老街。

原來，他們都希望年輕人能夠離開，離開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

戚茹轉身看向門口，幽暗的小巷子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

雞鳴犬吠，孩童的哭喊，大人的怒吼及老人的安撫紛雜交錯，巷口的垃圾桶傳來刺鼻的臭味。狹小的過道擠滿破舊的電瓶車，歸家的壯漢撞倒一輛，成片的車子倒了下來，他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罵罵咧咧甩手走了。

她明白，如果選擇上二中，一切就和上輩子沒有區別。她要離開這個地方，從她重生那天起，她就決定了。

戚茹微微一笑：&ldo;當然。陳叔，我不會被困在這裡的。我一定會上一中，一定。&rdo;

清亮的雙眸中閃著堅毅的光，陳發不由自主被吸引，他鬆開捏著戚茹的手，鄭重地拍拍她的肩膀：&ldo;我信。這輛車你拿回去吧，當我提前送的生日禮物。&rdo;

戚茹這回沒有拒絕，深深朝著陳發鞠了一躬：&ldo;謝謝陳叔。&rdo;

推著山地車回到自家飄著濃鬱骨頭香的小平房，戚茹抱著一打試捲髮愁‐‐車是好車，但山地車，不好裝車籃啊。

戚奶奶從廚房的小窗戶向外望，看見孫女抱著滿滿的書回來，一張老臉泛起愉快的笑容：&ldo;茹茹，去放了書包，洗手吃飯了。&rdo;

她那個年代，書比飯貴，上得起學的都是大戶人家，如今孫女有這般好的機會，能上學能念書，她想都不敢想，生怕哪一天時代就變了，回到以往的日子。她家孫女是個會念書的精貴人，得好好對待。

不求能有多大造化，但求識字明理，不當睜眼瞎。

香噴噴的白米飯，燉的入口即化的排骨，甜味十足的白蘿蔔，久違的味道燻得戚茹眼睛酸澀，但始終不見淚珠滴落。

戚奶奶還在絮叨：&ldo;小陳是個心地好的，多去他家走動走動，他老婆走的早，這麼些年不見他重新找個人，哪怕是湊合著過日子呢，家裡沒個女人總不方便。&rdo;她一邊往戚茹碗裡盛湯一邊補充，&ldo;明天喊他來家裡吃頓便飯，我燒點肉，把你徐爺爺也叫來。好不容易你放暑假了，家裡也熱鬧些。&rdo;

聽到那個&l;徐爺爺&r;戚茹筷子一頓，腦子轉了好幾個彎才隱約找到點印象。

&ldo;奶奶，爺爺那二胡呢？&rdo;戚茹飯也不吃了，丟下冒著熱氣的湯碗跑進儲物間翻找起來。

&ldo;哎，你找那個做什麼。你不是說不學了嗎，我給你收起來了。&rdo;戚奶奶慢騰騰跟著上二樓，從自己床底下挪出個雕花大木箱，拿出一把紅木二胡。

箱子裡常年放置乾燥劑，二胡又有琴盒保護，至今儲存完好。琴頭雕刻的鳳凰目珠圓潤，筆直的咖啡色紅木琴桿透出暗光，散發出濃鬱的古意。唯一不太美的是弓杆的竹節處開裂，弓毛脫落得不成樣，只剩稀疏的幾根。

給弓塗上松香，戚茹把放鬆的弦調緊，運弓試了試音，還沒找準，那把弓就完全報廢了。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