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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他哪裡是崽,他是這書裡最當之無愧的王啊。
是了,原來是你啊……林致遠。
原來在這書裡,你死之時,就是我身故之時。
你曾經說要跟我同生共死,我以為你威脅我,現在你人都是黃土一堆,卻給我送來祝我天大海闊的酒。
你這個終身無望的人祝我半生自由,卻不見我當真與你共死了。
林致遠,你是此生都在盛京平白地葬送了,囚徒末路,才如今叫我遠走高飛,不要回頭?
那君可料到我的今日,我與君的緣,是當真要共死。
我眼前的世間開始失去顏色,耳邊的聲音也變得微弱,就像光源與聲源都慢慢弱下來。我費力地嚥下一大口血,緊緊抓住南秋的胳膊。
「叫趙國公……速歸。」
「我死之後皆聽趙老將軍的調配,」我低聲,「如有人藉機作亂,不問是誰、俱殺之!」
「不要準備棺木,就如我以前所說燒了揚了就是;王都若問起,就說我病死了——不要運我回王都。就算是全了咱們林相爺的一點念想,就當他與我總有一人得了自由身罷。」
我累得喃喃:「太累了,我也可不要再回去那裡了……」
「不要說了。」慕容曉聲音居然顫抖起來,「儲存體力,我帶你去見我的師傅——我師傅是當世大能——」
「蘇平山!蘇平山也是國手——」
我實在是痛極了,大口地喘起氣來,而國手蘇先生只是站在一邊面無血色。我一向善解人意,幫他把話說了,慘然笑起來:「不要動我……不用救了,救不活的!」
「南秋……南秋,府上公中的銀子備了你的嫁妝,你記得嫁個好人,若他負你就讓王內侍去殺了他……那烏越狼子野心,萬不可議和!」
「還有——」
「辛無雙……你見到辛無雙,叫他不要信別人的話。」
我喘不過來氣,聲音都啞然,但是竭盡全力地抓著她的臂,要說出話來,「你跟他說我其實沒有死——」
「盛京的公主府按例留百年……正好給他備了。」
聲音微弱下去:「你見到他就告訴他說我逃回自己家了,讓他好好地住在公主府裡……不要亂跑。」
「你跟他說,我其實不是死了……」
我還有力氣笑了一聲,可是早沒力氣再摸一摸她的頭髮,連聲音都渙散下去:「我原是回自己的……家了。」
我累極了,又沒有力氣,只是一陣一陣的睡意,這種時候眼淚卻狂湧。
我做了書裡的平嘉洛靜靜這麼久,本來是舉世都知的蛇蠍心腸,死前本來也想故作高深地走幾步念幾句詩,跟日本那群大名一樣裝個逼,說幾句早就讓人寫好的偈語。我他媽都想好,到時候我當時就走了幾步吟了兩句詩:「苟利……」
現在時候到了,可是我實在是太疼了,我走不動,也說不出來話了。
他媽的殺千刀的烏越王八蛋!你他媽有本事早直接殺慕容曉啊!你非得在老子地盤動手幹什麼?
現在他沒死,老子倒是平白搭上了自己!?
可是我又深知,就算事情重來一次,一萬次也好。
我還是會推開慕容曉。
我平時是那種打斷牙齒血都要咽得乾乾淨淨的狠人,不是我平白吹噓,而是確實有目共睹。現在我分明要死了,又死得這麼突然、這麼悲催,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有做,我甚至來不及打那個烏越王八蛋一頓,我還沒有見過辛憨憨,甚至都沒有收斂林致遠那個心機婊的屍骨,我也沒有見一見現在大齊的王上——我只收到了他意味不明的一杯酒。
如果說林致遠是大業,我與他的一生都是做了大齊的基石;那辛憨憨就是我僅剩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