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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樹,白嘉樹。
他的腦中滋長出很多想法,都是壞的,還有一個最猛烈,他不敢細想。又覺得不可能,不可能那麼荒唐的。摁下那些疑慮,他拿起一旁的軟尺,繼續算著她無名指的周長。
他沒有刻意去在意這件事情,之後也很少想起。但是懷疑的種子在他的不知覺中早被種下,只待著揭開的那一刻。
那一刻在半個月後出現。
朋友小聚,符遠南帶著新婚妻子付可今來。付可今那晚興致很高,一杯又一杯,眼見很快就醉了。
等付可今吐完一輪,躺在沙發上休息時,白嘉樹借著送水,來到付可今身邊。
看著醉醺的付可今,白嘉樹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地問了她一句:
「王家舒是誰?」
那時的付可今明顯一愣,睜開半迷濛的眼,看了一眼白嘉樹,說:「嗯?你是白嘉樹,不是王家舒。」
聽到王家舒的名字從付可今口中出來,付可今的語氣還像是與他頗為熟絡般,白嘉樹心中的大石在不知覺中已然開始晃動。
幾秒後,他再次重問:「那王家舒是誰?」
付可今有些煩了:「你是白嘉樹為什麼要問王家舒的事,王家舒是王家舒,王家舒不好,王家舒令清和很傷心。」
「他們在一起過?」
他快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當然啊,他們高中就在一起了。」
喝醉了的付可今話很少,說完便不再理白嘉樹,倒頭睡了。
剩下白嘉樹在旁,久久呆立。
後來的日子裡,白嘉樹去探尋他未曾經歷過的季清和的高中生活。王家舒的名字也從一個陌生的符號,慢慢變得清晰有了自己的
□□廓與骨架。
王家舒是季清和的初戀,季清和很喜歡王家舒,但是他們在高三時因為被雙方父母發現,被強行拆散了;
王家舒是季清和爸爸出軌的小三的侄子。季清和為了王家舒第一次和她媽媽反抗,但最後被季殊以死相逼,逼得季清和在高考前最後兩個月休學在家學習,逼得她和王家舒切斷了所有聯絡,兩人之間也再也沒有了可能。
王家舒有那麼多身份。
那他白嘉樹呢?他白嘉樹是誰?
事情已經變得十分清楚,那些以前忽略的不在乎的或是他也覺得過奇怪的事情,似乎都有了存在的理由和邏輯。
還沒在一起時,季清和在聽見自己名字後,態度忽然開始的改變;大二戀愛時,她手機通訊錄裡,自己名字的備註是家舒,等等等。
真相已在眼前,但白嘉樹仍然不敢去相信。
因為一旦他相信了,那他這五年為季清和付出的真摯感情,便是一場笑話,一場虛無。
出發去紐約前,在航站樓裡,他接到珠寶店的電話,和他說戒指已按照他所交代的細節完成,只待他來取。
他說好。
然後踏上問季清和要一個答案的旅途。
路上,他甚至想過,哪怕季清和是騙他都行,只要給他一句話,他就相信,他會繼續愛她,他們一切還按照以前一樣的發展。
但沒有。
她一句謊話都沒有。
在他的質問之下,她用沉默回答了他,預設著他們的感情起點,起源於一個名字;預設著,他是替身。
那刻,白嘉樹再也無法為她找藉口,無法繼續騙自己。
像被從幻想中生生抽離出來,他看見凹凸不平的月球背面,才知道原來他一直珍惜的感情,他從未真正地瞭解過。
白嘉樹只覺晴天霹靂,腦袋只剩嗡聲。
他問她:「如果我的名字不是白嘉樹,我和王家舒沒有一點相像,我們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