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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兒恨喲。

真不知這舒嬪是怎麼得罪佛口慈心的太后了。

&ldo;唔……&rdo;舒芳藹眼角沁出眼淚來，看著許嬤嬤又往她這兒湊來，心裡生出希望之色。

許嬤嬤含笑立在她床邊，草草行了個禮道：&ldo;娘娘這胎兇險，未免意外，太后厚恩讓娘娘自個兒選擇，是保大人，還是孩子?&rdo;

話音一落，不僅舒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周圍的接生婆也驚得相互換了個眼神，都是宮裡的老人兒了，太后的意思，誰能不知呢。

天際風雲變幻，澄澈的天邊光芒似乎暗淡下來，霍伯霖已經領著一班大臣上了崇光山，離昭天壇越近他的腳步越是沉穩，沒人看見他眼底醞釀的陰雲。

祭壇上的物件都已備齊，助他祈福的數十人跪伏在地向他行禮，山上的涼風吹得祭臺上的黃紙颯颯作響，似乎要掙脫銅鈴撲向天空或是飄落下山。

偌大的場地，數百人站立於此，卻沒發出絲毫響聲，靜的像是深夜無人小樓。但這裡有很多人，還有很多，有異心的人。

霍伯霖望著十步外的祭臺，不露聲色的嘲諷一笑，若是他輕輕一碰，想必身上就會燃燒起來，屆時即便他沒被燒的怎樣，他非天命之子的流言也會傳遍夙京城，乃至整個北霽國。

邁著步子走到祭臺前，他轉過身，眼神掃過面前皆恭恭敬敬低著頭的大臣們，揚聲道：&ldo;諸卿，今日朕不借這問神請天的法子，只憑朕此人，想向天一問。&rdo;

他此話一出，登時下面有幾位大臣變了臉色，其中一位走出隊伍向前一步道：&ldo;陛下，請神祭廟的法子自古流傳已有千年之久，既已來此，何不……&rdo;

&ldo;左愛卿，&rdo;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霍伯霖打斷，&ldo;朕乃天子，況朕並不覺朕有錯。&rdo;

&ldo;可前些日子的災禍?&rdo;

&ldo;人生於天地之間，受天地福澤，怎能不受天地災禍?&rdo;霍伯霖反問，見無人再言，輕輕一笑。

他年歲不大，未及十八，然威嚴已養成，旁人這個年歲笑起來不過清朗毅然，他笑起來卻讓那些大臣們膽寒，皆因每每陛下在朝堂上這般笑，絕對有大臣倒黴。

&ldo;朕在位九年，不曾懈怠於朝，苛待百姓，自問無愧於天地，無愧於祖宗，亦無愧於黎民百姓，天若降罰，也是罰朕識人不清、用人不宜，致使災禍降臨。&rdo;

霍伯霖一一看過面前人的臉色，倏地舒展眉峰，&ldo;不過，朕還是很相信愛卿們。今日朕特許你們替朕，替皇室祈福祭天。&rdo;

這可是天大的恩寵!登時有許多大臣又驚又喜的仰頭看向他，而另有幾人膝蓋一軟，險些跪地。

公儀疏嵐上前兩步，垂眸道：&ldo;陛下，臣等勢微不能告於天，且於理不合，若陛下有心抬愛臣等，不若請六位大人護於陛下週身，亦能彰顯恩澤。&rdo;

&ldo;宰相此言有理，那就請幾位平日裡辛苦了的愛卿們吧，宰相大人乃是朝廷肱骨，自然缺不得。至於另外五位……&rdo;霍伯霖摸著下巴，在他們面前走來走去，見到有幾個人不自覺把頭垂得更低了，忍不住想壞笑。

還是公儀疏嵐看出他的神色，不輕不重的咳了聲，年輕的帝王立馬凜神。

&ldo;那就左侍郎、施太史令，還有你們幾位愛卿，莫要垂頭，看著朕，對，就是你們。&rdo;霍伯霖狀似隨意點出的幾人，臉色皆是難看無比。

霍伯霖好似沒看到一般，抬手只想祭臺，&ldo;焚香祭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