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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百姓對這位公主的囂張跋扈見怪不怪,她一來,彷彿天都要變色。
誰也不敢湊熱鬧,見狀紛紛跑開,有多遠躲多遠。
等了有一會兒,秦家馬車的簾子才終於動了動。
裡頭的人慢吞吞彎腰探身出來。
炎暑的天,清晨已有幾分熱意,秦朝陽身上卻裹著厚厚的毛領披風。
面無血色,嘴唇蒼白。
是落水受寒留下的病症。
昏迷這些日子,他清減了許多。
蕭靈兒看到他這副模樣,剛開始還有些心虛。
但一想到他入宮的目的,馬上又氣急敗壞起來,「秦朝陽!你不答應就不答應,為何要瞞著我入宮去告狀?」
「我告訴你,本公主可不是好欺負的!」
「別以為你落了水生了病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你今日若敢告這個狀,我就,我就……」
「就如何?」秦朝陽緩步走了過來,聲音透著幾分大病後的中氣不足。
儘管再病,他始終是男子,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就把蕭靈兒嬌小的身軀籠罩住。
蕭靈兒還得仰頭才能與他對視。
呼吸莫名就有些不順暢。
她哼了哼,後退兩步,豎著眉毛,「你敢告狀,本公主就再踹你一次!」
秦朝陽望著面前活蹦亂跳的蕭靈兒,與夢中被挾持在城牆上那張徹底絕望的小臉重疊。
她還活著,真好。
斂去眼底情緒,他唇角微勾。
「蕭靈兒。」
「再踹一次,你就該守寡了。」
完全不是預料中的回答,蕭靈兒頓時方寸大亂,指著他。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什麼守寡!她跟他還什麼關係都不是呢!
秦朝陽突然掩唇咳了起來,咳得桃花眼尾都微微泛著紅。
許久後,他垂下手,「不是說好了要成親?既然你來了,那便一起入宮請旨,正好省了我去找你的路。」
蕭靈兒懵了。
怎麼個意思?
所以他不是去告狀,而是打算入宮請旨賜婚?
這這這……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蕭靈兒六神無主,當即拎著裙擺跑回自己的馬車邊,悄悄問裡頭戴著面紗的宋青苒。
「苒寶苒寶,他這反應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呀!」
秦朝陽說的話,宋青苒先前在馬車裡都聽到了。
別說是蕭靈兒這個當事人,就連她一個旁觀者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雖然不瞭解秦朝陽,但從蕭靈兒的口中不難得知,這倆是對冤家。
每次見面必然互掐的那種。
也正是因為互掐,秦朝陽才會被蕭靈兒給一腳踢下水躺了幾天沒醒。
可是,他剛剛的反應跟他原本的人設好像不太符合?
沉思片刻,宋青苒問蕭靈兒,「秦世子是不是落水醒來後就性情大變了?」
蕭靈兒嗯嗯點頭,壓低聲音回道,「他剛醒來的時候,他爹孃都在場的,他明明都看清了是我,還一把抱住我,我當時就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今日跟我說話也跟從前不一樣,而且,他竟然還想入宮請旨賜婚。」
「我那日聽他爹說,他以前腦子被驢踢過,這次又進了水,苒寶你說,他是不是病得更嚴重了?」
宋青苒挑眉。
病了麼?
未必。
因為上一個一覺醒來性情大變的人正是她。
但她是穿越,對這裡的一切人和事都不熟悉,摸清楚情況之前,她是不會輕易做出任何決定的。
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