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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璃進了店鋪後，才輕輕一嘆：&ldo;生了位千金，只是謝夫人因難產，歿了。&rdo;

……

十四日後，在謝三奶奶的張羅下，謝歌弦親自將王瑩的靈柩被送往京城，入謝家祖墳。

那天，莫璃亦去送了一程，當日那位丰神俊朗的男子，經這幾年的人事變遷，面上添了少許滄桑，眼中也多了些許憂鬱。掛了縞素的車旁，一身白裘素袍的他立在那，看著起來略顯單薄。謝家以及州府過來送行的人很多，莫璃並未上前去，只站在人群外注目。

而當謝歌弦將上馬車時，他卻忽然往她這邊轉過頭。

那一眼，很短，甚至還不及莫璃確定是否是在看她的時候，他就已將目光收了回去。

謝歌弦走後第二天，絲行跟石大山談下的第一批貨也裝好了船，即將入永江運往南方。因這是絲行跟石大山的第一次買賣，關係到往後十年的生意能否順利進行下去，所以絲行這邊還需派個主事的人一路跟船過去，以保證萬無一失。

莫璃看了沿路經過的地方後，就決定由她親自跟船，賈黑大詫：&ldo;東家，這一趟來回至少要兩個月，而且隨船的基本都是男人&rdo;

&ldo;我知道，不過這一趟我非去不可。&rdo;莫璃一邊看著賈黑拿過來的水路圖，一邊道，&ldo;姬御風回永州有段日子了吧，知道他那邊目前有什麼動作嗎？&rdo;

說到這，賈黑就想起前兩日打聽到的事，便道：&ldo;說來也巧，之前商社都有江河日下之勢，不過他這一回來，倒就拉到了一筆買賣，聽說談買賣的那方是南邊人，似乎出貨的時間也是這幾日。&rdo;

莫璃抬眼：&ldo;南邊的人，南邊哪的？&rdo;

賈黑搖頭：&ldo;這倒不清楚，不過照我打聽到的訊息看，似乎不是大昭的商人。&rdo;

莫璃腦子忽的閃過什麼，即問：&ldo;難道是越國商人？&rdo;

&ldo;越國商人？&rdo;賈黑一怔，&ldo;誰說是越國人？不過越國不是在大昭的西面嗎？&rdo;

莫璃沒法忽略心裡生出的異樣感，遲疑了一會，便將當日從薛琳那聽到的事道了出來。賈黑聽完後，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便道：&ldo;該不會是表姑娘聽錯了吧，應該是月氏國而不是越國？南邊，跟大昭常有生意上往來的就月氏國，他們那邊可是極喜歡咱這兒的絲綢。只不過聽說最近南邊邊境出了戰事，所以兩邊的關係緊張了不少，現在月氏國的商人過來這邊都非常低調，輕易不表明身份。&rdo;

莫璃心頭一怔，想了一會，也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雖說國家之間的摩擦向來不影響商人之間的交易往來，但這樣敏感的時候，姬御風竟跟月氏國的人打交道，莫名地讓人有種隱約的心驚肉跳感。而且她心裡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麼，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不過對於商社那邊的疑慮，並不影響莫璃隨船的決定，因為商船南下的那一路，正好從虞山經過。當確定這一點後，她就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衝動，如似心裡有個聲音一再地告訴她，這一趟，她必須過去，不然定會後悔。

……

十月初，江上的寒風已帶著凜冽之意，莫璃卻一臉沉思地站在船頭的甲板上，看著下面的滔滔江水。

不多會，莫古就走過來道：&ldo;這船上雖大半都是莫家請來的夥計，但到底還是有別的人在，又多是血氣方剛的男子，你卻還日日出來站在這船頭，太過惹眼。眼下那些人有事沒事就想著跑上來溜一圈，你該收斂著些，就在船艙裡待著。&rdo;

莫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