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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淺細細研讀了卷宗，挑開簾子一角問道：&ldo;凌大人，您的姑母和母親可是一直不睦？&rdo;

凌崇山道：&ldo;不睦談不上，只不過母親歷來沉默寡言，姑母卻快言快語，兩人不是一路人。&rdo;

性格不合導致話不投機。

清淺點了點頭，繼續問道：&ldo;你姑父好賭債臺高築，你姑母曾向你母親借銀被拒，此事你可知道？&rdo;

&ldo;姑父生性豪爽，被朋友下套做局，無意欠下幾十萬兩銀子的高利貸，姑母不得已四處籌銀。母親不願捲入是非，拒絕了姑母。&rdo;崇山嘆了一口氣道，&ldo;後來姑母賣了府邸還欠債，姑父羞愧不已，半年後鬱鬱而終。&rdo;

清淺問道：&ldo;凌夫人可曾對府上不滿？&rdo;

崇山搖頭道：&ldo;我見姑母被母親拒絕，心中不忍，瞞著母親，將自己的積蓄全部以府裡的名義給了姑母。&rdo;

清淺頷首，若真如崇山所言，凌夫人以為自己從凌府借到了銀子，那麼，她沒有道理要謀害凌府上下。

清淺最後問了一句：&ldo;凌大人的二弟和父親，當真如燕夫人所說，是被凌夫人所害？&rdo;

&ldo;姑母不是這種人。&rdo;崇山眼中浮現痛苦，&ldo;但確實是姑母獨自探望的二弟和父親，府上多人可作證。&rdo;

狀紙後頭附著凌府婆子丫鬟的口供，都可以證明凌夫人帶丫鬟兩月前探望凌懷海，導致凌懷海當場斷腿，日前探望哥哥凌遠行，又導致凌遠行隨後被焚，若說是巧合也太湊巧了。

清淺問道：&ldo;獨自探望？燕夫人一直不曾作陪？&rdo;

燕氏作為府上主母，姑奶奶上門居然不陪？

崇山再次嘆了一口氣道：&ldo;姑母剛回京之時回府探望，母親還勉強接待了兩次，兩月前二弟因姑母受傷，母親勃然大怒，拒不讓姑母上門，是我在母親跟前再三求情，母親才默許姑母上門，但從此再不親自出面接待，沒想到又出了此事！&rdo;

凌崇山神色苦澀。

清淺搖了搖頭，真是禍不單行。

依稀記得前世，聽過一回這案子，似乎凌夫人被流放了，但畢竟自己當時在閨閣，許多事情記得不真切了。

庭院深深，四人七繞八繞了好大一圈，總算來到錦衣衛衙門門口，車轎禁行。

清淺下了轎子，四人進二門又走了一陣，方到詔御門口。

兩個熊腰虎背的侍衛守在門口，袁彬和崇山顯示了腰牌。

當值的侍衛似乎與袁彬很熟悉，袁彬指著清淺和青鳶隨口笑道：&ldo;女犯司的，來協助問案。&rdo;

清淺大大方方朝著當值的侍衛笑了笑。

那侍衛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ldo;請進吧，沒想到女犯司的女執事如此美貌，看來今後袁兄得多多讓咱們詔獄和女犯司打打交道才是。&rdo;

袁彬笑道：&ldo;這話仔細弟妹聽到。&rdo;

那人哈哈一笑放行：&ldo;借她一個膽兒。&rdo;

聽侍衛讚美自己美貌，清淺抿嘴一笑：&ldo;上官眼瞎，下屬倒是心明眼亮。&rdo;

袁彬哼了一聲，賊丫頭依舊對前頭說的清秀小廝耿耿於懷，心眼比針還小。

崇山在前頭帶路，回頭叮囑了一句：&ldo;詔御陰森，兩位姑娘若是害怕不妨閉眼，牽著在下的繡春刀走便是。&rdo;

清淺微笑道：&ldo;不打緊，凌大人只管前行。&rdo;

剛走了兩步，只聽裡頭悽厲的喊叫聲傳來，青鳶不由得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