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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躍下意識的抬頭去看。

沈長言從辦公室門外進來的時候，目不斜視，他的白襯衣依舊乾淨，黑色西褲的邊角處連顆泥點子都沒有，張安和陸清河都蹭了滿身的泥濘，回來還車的時候那老大爺都還氣的給他們輪番指著罵了一遍。

直覺到今天隊裡的氣氛有些奇怪，但是馬躍又說不上個一二三來，只是從沈長言進門開始就有意在迴避大家視線的這一點，他百分百可以確定。

所以幾乎是不過大腦的，下意識的想要引起對方的注意，又或者想找個話題來試探對方兩句，於是這時候扯著嗓子大聲喊出一句。

&ldo;沈隊，老陸他談戀愛了。&rdo;

沈長言往前踏去的腳步甚至都沒有停下，他側目和馬躍對視一秒，遺留下來的餘光掃過陸清河的肩側，跟著便冷淡的應下一聲。

&ldo;是嗎，恭喜。&rdo;

這話一說出口，原本就奇怪的辦公室氛圍就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馬躍張著嘴巴僵硬在原地，陸清河埋下腦袋，他裝作忙碌的去整理自己桌案上的檔案資料，沈長言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他伸手拉開櫃子，從一大疊整齊摞起的白色紙張裡抽出兩張記錄表格來。

&ldo;馬躍。&rdo;

&ldo;到。&rdo;

&ldo;過來把這個東西給填了。&rdo;

馬躍試探著上前，他伸手從沈長言的手裡接過那兩張紙頁，粗略掃過一眼表格的主要內容，都是一些個人資訊和工作履歷，而在最末尾的領導簽字處一欄，沈長言已經填好了自己的名字和指導意見。

他是慢半拍才看到表格最頂端的一段文字。

&ldo;年度優秀警員獎章申請表。&rdo;馬躍拿著這東西的手指有些顫抖，他驚喜大喊，&ldo;沈隊……&rdo;

沈長言無情將他打斷，&ldo;這張給陸清河。&rdo;

等到兩張表格都交到了對方手上後，沈長言這才又拔了鋼筆的筆帽，全程沒給過馬躍任何眼神，就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整理手邊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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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裡泡的久了會兒，這時候捏著檔案紙的手指尖也有些突兀的泛著白。

陸清河神色憔悴了不少，在馬躍拿著表彰紙，正吭哧吭哧的往上努力填寫著自己生平所有的光榮、優秀事跡時，陸清河卻望著沈長言的那個簽名走了神。

他沒有後悔和對方提出結束這段怪異關係的要求，或許都不能算作失戀，但他依舊不大好受。

管理的轄區範圍內出現了新案子，刑偵隊內來往走動的人也多了起來。

&ldo;沈隊，您要的資料這邊找回來了。&rdo;

&ldo;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就是綏安縣本地人。&rdo;

&ldo;根據當地村民以及村支書反饋的情況，死者性格樂觀開朗，與人為善，和大家相處的都比較好，沒和誰家結過仇怨。&rdo;

&ldo;就說是連村子裡的狗路過他們家門口都能討到口飯吃，所以我們這邊如果要從仇殺方面來調查的話，可能暫時會很難掌握到什麼線索。&rdo;

&ldo;有些仇怨不是擺在明面上的。&rdo;沈長言聽完來人匯報的情況，他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檔案紙說，&ldo;也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的秘密，哪那麼容易就讓你們給打聽出來。&rdo;

何況當時到了綏安縣，陸清河把人從水裡撈出來之後，他第一時間就上前去檢視了屍體。

雖然不比法醫室的人出具的報告更具專業性，但是那一刀直插胸口的致命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