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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自己是睡在陸清河的房間裡,這一點可以確認。
沈長言試著躺在床上發了個聲,從嗓音裡擠出那一句幹啞生澀的音調來時,他自己都發自內心的覺得難聽。
呼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到了早上8點,他手腳發軟的從床上爬起來。
陸清河昨天夜裡離開宿舍之前,那拉開一半的座椅還擱在原地沒有移動,沈長言按著自己頭重腳輕的腦袋,又一頭扎到這書桌前來。
昨天夜裡酒喝的多了,他這會兒胸口裡頭也都還悶著許多噁心。
著急找地兒把胃裡翻江倒海的東西都給全數清理出來,所以隨意伸手拉開了一隻抽屜,想拿兩張乾淨的紙巾。
陸清河的所有東西從來都是亂丟亂放,難得開啟最底層那一隻抽屜時,卻發現裡邊的東西全都擺放的整整齊齊。
沈長言沒有翻動他人所有物的習慣,所以在確認到最後一層是陸清河放置書籍的地方之後,他的手指原本都已經收回,是打算再將抽屜給合上時,視線卻突然落在了一件舊物之上。
那是一張數學考試試卷,看題目應該是初中,而這張試卷所有人,考生姓名一欄,赫然留著三個大字。
---沈長言;
他還記得,這是他多年前離開宛城的那一天,在校參加過的最後一場期末考試。
之後人是悄無聲息的走了,成績單也沒到學校裡去拿過,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會在陸清河的手上,而且對方還替自己保管的那麼整潔,那麼完好。
直至此時,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才有了最真實的觸感,那些細膩綿軟的痛感,才開始像一隻只螞蟻一樣,逐漸吞噬、遍佈了自己全身。
沈長言鼻頭酸澀、雙目微紅,他伸手,抹了一把滑落頰邊的眼淚。
馬躍跌跌撞撞從門外闖入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ldo;沈隊,我靠,沈隊,我就知道你在這裡。&rdo;
試卷又被自己整齊摺好,然後歸了原位,沈長言從陸清河的書桌前站起身說。
&ldo;別嚷。&rdo;
&ldo;我就說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可是林子躍那個混蛋,那個酒鬼,他昨天非得灌我。&rdo;
&ldo;說正事。&rdo;
&ldo;正事兒……&rdo;
馬躍只犯了個迷糊,沈長言人就已經走到了宿舍樓道外的公用洗漱臺內。
他伸手接了些涼水,乾乾淨淨的給自己洗了個臉,然後又打算折回房間裡去換件乾淨衣裳。
馬躍見狀,拔腿便追上他說,&ldo;嗨,瞧我這腦子,一喝酒就短路,咱們局裡昨天晚上不是接了警嗎,說是綏安縣發生了命案,我早上一睡醒就看我呼機都快被張安給呼爆了,於是我趕緊去一樓借了電話給他回撥過去,結果對面兒接線的人不是張安,是陳璐。&rdo;
沈長言緊抿著唇,拿鑰匙開啟了自己房間的門鎖。
馬躍這時候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早上是在陸清河房間裡找到的他。
這時候原本是想要跟著這哥哥一塊兒進門,哪知道沈長言前腳剛一踏進屋內,反手就把他給拍在了門外。
馬躍一手按住這門板,扒在門邊,還著急的和他匯報著情況說,&ldo;沈隊,陳璐說她是昨天晚上23點接的警,她說她來的時候,老陸就已經帶上張安往綏安縣出發了,那邊兒確實是有命案沒錯,而且根據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反饋說,目前至少能確定有一人死亡,且死者為男性,目前線索只有這麼多,您看您現在也起了,要不咱門也借輛車往綏安縣去看看什麼情況?&rdo;
他話音剛落,沈長言的房門又從內里拉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