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再戰蘆子關(1)(第2/5 頁)
民身上那可憐兮兮的一點錢財和一些價值不菲的傳家物。
就是這麼一點點商機,頓時便教兩城之間的這塊彈丸之地熱鬧了起來。
至於党項人的威脅,倒不是不存在,只是今年年初以來在延州州治附近一直在傳聞,去年八月份兵變之日在東城街市之上連殺數人的那位勇士如今被任命為蘆子關鎮守使了,這位在膚施縣城內被家家戶戶當作門神來貼的傳奇人物無疑給這些什麼都不太懂的小民百姓帶來了一線希望,大家都說,有這位大人鎮守蘆關,今年党項胡虜大約不會再來了。
上智下愚,西城的達官顯貴們對小民百姓的這種天真嗤之以鼻,若是一個小兵痞便能夠震懾住彪悍驍勇的党項人,當年後唐帝國五萬大軍就不會在定難軍面前鎩羽而歸了。
然而看著兩城間這種數十年未見的熱鬧景象,延河畔的一老一少兩位士人裝扮的文官依然頗為感慨。
“片刻安寧,便能營生若此……中原百姓之良善易治,實在是令人唏噓,有如此百姓,而天下數十年不得大治,當道諸公,寧不慚愧?”李彬捋著鬍子搖頭冷笑。
“民生繁茂,首在政治清明,政治清明,首在政令能達於四方,朝廷式微,原本也是無奈,中樞馮範諸位相公,並非無心治國事,奈何他們都是讀書人,手中並無一兵一卒,朝代輪替,鼎器遷移,這些事情他們都做不得主……換一個天子……政令便要更張亂淆一番,再加上天下分崩諸侯割據,實在非士大夫之過也……”秦固苦笑著道。
“便是眼前這番景象,若無懷仁手中的那點兵權做後盾,又怎得如此?”秦固輕輕嘆道。
“高家三十年之積蓄,已經快被你們揮霍一空了吧?”李彬微笑道。
秦固也是一笑:“這筆錢賬目由晚輩總攬,迄今為止已經花去了八萬五千四百七十六貫,約佔總額度的三成,不過如今各縣倉廩存糧均在增長之中,京兆府那邊傳來訊息,因為今年延州大舉購糧,關中糧價已經飛漲至百文一石,連朝廷那邊都有所覺察,李惟珍已經行文各州縣,控制糧食買賣,如今淮南的糧船沿河北上,至汴京便不許再走,必須就地糶糧,否則開封府便要抖索子拿人了……”
李斌哈哈大笑起來:“不妨事……李惟珍治得了那些小魚小蝦,汴梁那些勳臣重將,族中誰家沒有囤聚糧米之事,管不住他們,李惟珍此舉不過徒苦了那些淮南糧商罷了……”
“不過——”他頓了頓,話鋒一轉,道:“以這個速度,高侍中這點私房錢頂多也就能支撐兩年,兩年之後怎麼辦?”
秦固面色凝重起來,緩緩道:“今年以來,膚施登記在冊的流民人口以每月千人的速度在增長,按照這個速度,九縣一年便將增長近十萬人丁,若是能將這十萬人丁勞力化入田畝土地之中,開荒墾地修治農桑,兩年後延州實現糧食自給並不困難,只是——光是墾荒遠遠不夠,荒地經過多年棄置,要恢復農事,兩年之期以養地氣是不能再縮短的時限了……”
“還有一樁大事——”李彬點著頭道,“流民大多不願意做佃戶,也大多不願意花費功夫來墾荒,人人都想著一旦熬過了饑年便回家鄉去伺候自己的土地……子堅可有良策?”
秦固沉默半晌,忽然笑道:“有一個,不過不是晚輩的良策,而是懷仁這個自詡一介武夫的傢伙提出的良策……”
“哦?”
李彬皺起了眉頭:“農事懷仁也懂?他曾對老夫說起過,在河北家中,自少年起並不曾務農……”
秦固微笑道:“這個晚輩不知,懷仁曾經建議晚輩,與九縣令丞協議,延州全境,自今年始停收所增人丁賦,流民入境墾荒種地,不再收取丁賦,本地人新丁誕生,也不再加收新的丁賦。”
“啊——?”李彬大吃了一驚,他鎖眉道:“然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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