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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沒有焦距地望著前方的地，仿若未聞。

&ldo;我卻有話要跟你說……&rdo;摹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孟不離扶著他，靠坐起來，好更方便地看著她。

&ldo;你小時候，特別喜歡吃一個叫允孃的宮女做的青糰子。後來允娘病死了，你傷心得一直哭，怎麼也哄不好。父王母后命人做了各種各樣的青糰子給你，你通通扔了。並且自那之後，再也不吃青糰子。那時候起，我就想，這個妹妹如此專情，長大後，怕是禍不是福。&rdo;

長公主沒有任何回應。

&ldo;後來，你長大了，聰慧乖巧，我就想著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你。我一定要給我最喜歡的妹妹，挑一個全天下最好的駙馬。於是，方清池出現了。&rdo;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長公主的表情終於變了，像被陽光照到的雪人，開始慢慢融化。

&ldo;那可真是個翩翩少年，才貌雙全啊，可惜被你看上了。我想完了，這下不得不割愛了。果然，你來求我，求我把你嫁給方清池。於是我召他入宮，私下問他，同不同意娶你，他說……不同意。&rdo;

長公主渾身一顫。

&ldo;我跟他說，娶公主，做駙馬，和除功名，攆還鄉，兩條路，選。他最終接過賜婚聖旨的時候，臉色慘白如紙。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個男人有野心，他不會甘心只當駙馬，你最終會被這樁婚事傷害。&rdo;

長公主的眼中升起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氣。

&ldo;後來，華兒果然出事。我雖震怒，卻也鬆了口氣。若你知道方清池是那麼個玩意，也許能及時抽身，再換一個駙馬。可沒想到，華兒把他給殺了。而你，有了他的孩子……&rdo;

長公主的眼淚流了下來，但她依舊一言不發。

&ldo;你帶走了方清池的屍體，給他安葬，獨自生下薈蔚，撫養長大，再不提嫁人之事。我因心有愧疚，對你和薈蔚格外縱容。我想，雖然你是那麼死心眼的人，允娘死了就再不吃青糰子，方清池死了就再不另嫁，但是時間終會抹平一切。你是大燕最尊貴的女人，連皇后都不及你風光。我以為，你雖長情痴情，但好歹分得清是非，沒想到……&rdo;摹尹的表情終於嚴肅了起來，眼神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失望，&ldo;你竟會為區區一個細作，報復你的親侄子!國家、親人、百姓，對你來說，都不如一個死了的男人重要!&rdo;說到最後，又劇烈地喘了起來。

長公主抬眼，看著他，終於幽幽地說話了：&ldo;哥哥不也是嗎?哥哥迷信馮淹的話，不也是非不分地殺了自己的親兒子嗎?&rdo;

摹尹面色頓白，一口氣沒吸上來，眼看就要暈倒，一旁的孟不離連忙扣住他的手腕，將內力輸了進去。

摹尹捂著心口，一時間，似又蒼老了幾歲。

&ldo;我不是隻為了清池，也是為了知幸。他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為你那個荒誕之極的噩夢去死?彰華，又憑什麼殺清池?就因為他是大燕唯一的太子?我啊……真是討厭你和彰華，討厭你們這樣的自以為是啊。&rdo;長公主笑了，一邊笑，一邊流眼淚，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ldo;你憑什麼逼清池娶我?你憑什麼又不告訴我清池不願娶我?你擅自做主，以為是對我好，可你知不知道，我婚後過的都是什麼日子?!&rdo;

摹尹一怔。

&ldo;你知道所愛之人一直在你身邊，但眼睛裡完全沒有你的感覺嗎?你知道他每次跟你上床都敷衍了事當作任務來完成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