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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晏頓時被這溫柔殺得丟盔棄甲。她抬眸看向他，眉睫深深瞳眸盈盈，那目光太過濃烈，稚嫩的心事無法遮掩，風小雅看在眼中，忽有洞悟。

&ldo;你……&rdo;他剛說了一個字，燈光驟滅，視線再次歸於黑暗。

兩人默默地站立了一會兒。

謝長晏心中小鹿亂跳：完了……他看出來了，他、他知道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莫名委屈，明明一直戰戰兢兢地藏匿著，反反覆覆地自律著，不動聲色地疏離著，卻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黑暗，扯掉了精心繪製的畫皮。

&ldo;你……&rdo;風小雅再次開口。

謝長晏心一狠眼一閉，豁出去了：&ldo;我們不要再見面了!&rdo;

風小雅頓時收聲。

四下一片靜悄悄的，謝長晏卻彷彿聽到了催促，從她鞋面上的芍藥裡一聲聲地傳出來‐‐將離、將離。

那是親情、是族規、是律法、是道德，在對她做最後的規勸。

&ldo;我……不能再見您了。&rdo;謝長晏輕輕地說，&ldo;我久居僻壤，養於深閨，遇得君子，宛如武陵漁人得入桃源，所聞所見，儘是歡喜。然而，桃源終非吾鄉，不足為外人道，如今，該是請辭之時了。&rdo;

黑暗中，風小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謝長晏捏著雙手，勉強自己笑了一笑：&ldo;回去後，我會上書給陛下懇求換師，鶴公從今往後，不必再耗費心思在我身上了。&rdo;

&ldo;你打算如何對陛下說?換師的理由是什麼?&rdo;黑暗中，風小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古怪。

謝長晏深吸口氣，一字一字，終於說得很是平靜：&ldo;鶴公冰雪天人，吾心仰慕，然情理不容，故求陛下救我。&rdo;

風小雅失聲：&ldo;你……&rdo;聲音盤旋轉繞，卻最終轉為了憐惜，&ldo;你啊……&rdo;

他終於有了動作。

他的手伸過來，摸了摸謝長晏的頭。那動作輕柔悠緩，卻讓女孩兒的心都差點碎掉。

第30章 得遇桃源(2)

謝長晏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頭頂上方依稀傳來人聲。

風小雅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對方立刻聽見了，只聽&ldo;啪啪&rdo;幾聲，前方挖開了一個口子，明亮的光瞬間落了下來。

謝長晏眯了眯眼睛，待視線恢復清明後看見風小雅站在離她不足一尺的地方，臉上竟帶著些許笑意，看著她時，黑眸燦燦，也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ldo;鶴公……&rdo;她訥訥開口。

卻被他打斷：&ldo;叫師兄。&rdo;

謝長晏一怔。

風小雅卻朝她眨了眨眼，抓住她的手道：&ldo;既入師門，終身無悔。想跟我撇清關係，不可能。&rdo;

&ldo;唉?&rdo;謝長晏徹底驚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借著黑暗才能將心中所想全說出來，本想就此跟他斷個乾淨，此人卻一改往日的冷淡變得熱情起來，連動作都隨意親暱了許多。

這、這、這絕不是她要的結果啊!

謝長晏當即就要抽手回來，抽了幾下，卻沒抽動。正急得額頭冒汗時，只聽&ldo;喵&rdo;的一聲，謝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