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惡婦(第1/2 頁)
用完晚膳後,餘蘅便向太后告辭,他到底是外男,不好在後宮久留。
秦嬤嬤將他送了出去。
天色漸晚,宮道幽深,提著燈籠的小太監識趣地縮在了門裡。
餘蘅便對秦嬤嬤道:“前幾日嬤嬤過府,我卻不曾問過原委,莫非是那鄭國夫人趕了人。”
“旁人覺得老奴礙眼,老奴豈能不識趣些。”秦嬤嬤道。
“嬤嬤可不是這個脾氣,若是她覺得你礙眼,你豈不要在她跟前待上一生一世才解氣。”
秦嬤嬤失笑:“其實是那日福玉公主到了,老奴一時著急,便露了馬腳。”
“你去教導她多日,她學得如何?”
“竟似從未學過禮儀一般,不過到底是個聰明人,學得極快。”
餘蘅頷首,這個答案倒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看來江宛的失憶之說,並非不可信。
餘蘅:“嬤嬤幫了我個大忙,我倒沒什麼可謝的。”
“殿下願意照拂老奴那不成器的侄兒,老奴已是無以為報,能為殿下出些力,老奴義不容辭。”
“你侄兒秦繆今年也要下場了,若他能中,便能將嬤嬤接出宮奉養了。”
“老奴早在佛前立過誓,餘生惟願侍奉太后。”
餘蘅不可置否,只道:“我先走了。”
……
江寧侯夫人滿面歉意。
江宛道:“表姐這話說得太見外了,難道我能與琥哥兒計較不成?”
她話鋒一轉,對靖國公夫人道:“靖國公夫人,你說是不是啊?”
靖國公夫人自她進來後便沒動過,此時冷哼一聲:“左不過是小孩子打鬧,若是你識大體,自然不該計較。”
“這話倒好笑了,被欺負的人要識大體,欺負人的反而無辜起來了。莫非是我久居池州,這汴京的道理已經變了?”江宛看向汝陽侯夫人。
汝陽侯夫人一驚,大抵是沒想到江宛變臉變得這樣快。
靖國公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鄭國夫人,凡事要懂得適可而止才是,不過是孩子玩笑兩句,況且傷的也不是你家孩子。”
“不知在你眼裡,什麼叫適可而止?忍氣吞聲,被人抽了一巴掌還要把另一邊臉也送上去嗎?”江宛笑了一聲,“夫人左一個‘孩子玩笑’,右一個‘孩子打鬧’,倒是讓您的寶貝孫子將那玩笑在我跟前說一遍,讓我也樂一樂。”
靖國公夫人咬緊了牙,沒說出話來。
江宛又道:“何況什麼叫傷的不是我家孩子,如今站在這裡的哪個孩子不是我看著長大的?”
“你年紀輕輕,口舌倒尖利,”靖國公夫人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使勁斜睨著江宛,“你家孩子皮都沒擦破,無非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打量誰任你欺負呢!要我說,就是你家的攪事精,連幾句玩笑話也聽不了,動輒就要動手,不知道是什麼教養!你也配說我家的牘哥兒!”
靖國公夫人氣得撐著扶手站起來,怒指著江宛。
江宛目視前方,淡淡道:“靖國公夫人這樣理直氣壯,倒叫我開了眼界,可您若是想靠撒潑來嚇我,可就打錯算盤了,我還是那句話,您若真的有理,便把孫子叫到我跟前,把他跟兩個孩子說的話,再對我說一遍。”
“我牘哥兒就是不說,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他不說,兩個孩子卻是聽見了的,今日我就把您孫子說的連珠妙語抄他個三千份,滿汴京發一發,也叫旁人見識見識,什麼叫公府裡養出的潑皮無賴,”江宛笑吟吟的,“您也再說些吧,我身邊這個丫頭記性最好,趕明兒把您這些醒世恆言編成一齣戲,我花錢請人唱,爭取把您的事蹟傳遍整個大梁,叫大家也看看什麼叫公府裡養出潑皮無賴的無恥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