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聖旨(第2/2 頁)
第二天見到餘蘅之前,江宛還在思索這個問題。
而見到他之後,江宛就沒空想這些問題了。
餘蘅是來宣旨的。
而本朝宣旨的規矩十分繁瑣,口諭還好一些,但是明旨封誥則不同,是要曉諭天下的,所以格外要鄭重些。
香案供奉,三跪九叩,還有穿著九層大朝服和一個重得驚人的發冠。
江宛光學怎麼唱喏叩拜,就學了一個時辰,全套朝服穿上之後,又排演了半個時辰,一個半時辰的體力勞動後,才在吉時,正式宣旨。
總之,餘蘅唸的話,她一個字也沒聽懂,就聽懂其中的“鄭國夫人”四個字。
國夫人是一品誥命,這也就是說,她真的成為了整個大梁最尊貴的女人之一。
她現在是鄭國夫人了!
江宛提了一口氣,又吐了出去。
可是就算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還是有人眼巴巴想殺她。
接了聖旨之後,江宛扶著膝蓋,望向餘蘅。
今日,這位昭王殿下總算是打扮得像個王爺了,不像第一次見面時,像個來去不定的落拓劍客,也不像第二次見面時,像個眠花宿柳的浮浪膏粱。
而今日,他站得雖近,卻又似乎高高在上。
江宛並不多看他,也並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昨晚還一起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汴京居不易,昭王這樣耀眼奪目的人物,她這個小小的寡婦,還是遠著些比較好。
噢,不對,她如今可不是小小的寡婦了,成了一品夫人,她是大大的寡婦了。
江宛大笑三聲。
只要解決了死亡威脅,她在汴京大可以橫著走了。
多麼美好的未來啊,她要趕緊去書房好好籌劃籌劃。
她滿腦子養面首包戲子的遠大理想,一時間旁若無人地走開了,臉上還帶著詭異的微笑。
餘蘅看著她一副窮人乍富的得意樣兒,眼裡倒有了笑意。
他上回進宮,彷彿聽魏藺說,江宛如今失去了記憶,已經不記得前塵往事了。
觀她為人,倒的確有率直天真的地方,像個毫無心機的小孩子。
要麼是真的傻了,要麼是真的瘋了,要麼就是城府太深,內心已然惶惶不可終日,但是表面上卻演得沒心沒肺。
餘蘅看著江宛的背影,又想起魏藺這些天忙於北戎使臣進京的事,彷彿還曾經託他多照料江宛這邊。
這丫頭,哪裡用他照料!
昨晚還穿著男裝去逛青樓了,得虧是遇見了他,否則指不定幹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不過昨日那樣驚險,似乎也不曾嚇著她。情急之下,他對江宛所做的唐突之舉,她也不曾放在心上。
餘蘅負手而立,眼中笑意漸淡,自進宮覆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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