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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溪只做不見。
內侍回來的很快:“回殿下,景姑娘說,這支曲子叫做《浣溪沙》。”
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江雪溪靜靜聽著,許久不曾開口,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回憶什麼。然而一直到內侍們為他更換好出席晚宴的全套冠服,江雪溪的眉頭都沒有鬆開。
今夜皇帝設宴承和殿,如今已經到了該動身前去的時候了。
然而江雪溪仍然在凝眉思索,宮人們一時沒有人敢上前驚動他。直到片刻後,江雪溪輕嘆一口氣,似是放棄了思考,淡淡道:“走吧。”
說罷,他招來長風,低聲吩咐數句。
景昀靠在側殿內室的榻上。
她手腕僵硬,指尖即使抹了藥,仍然火辣辣的痛。但這些對景昀來說都不要緊,她忍痛的能力很強,現下真正困擾她的,是疲倦。
景昀聽著宮門處傳來的隱約響動,江雪溪乘輦離開了長樂宮,前去參加宮宴。
她微合著眼,將頭埋進一個大迎枕中。迎枕緞面冰涼柔滑,沒有過多的繡紋,很適合一頭扎進去睡覺。
宮女們上來小心翼翼地問:“姑娘要不要小睡一會兒?”
景昀搖搖頭。
她確實很想睡覺,但是不行。
江雪溪昨晚當街把她帶回宮中,今日宮宴說不定就會有人提及此事藉此發難。而景昀作為被帶回來的人,不可能不被提及。
她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皇帝當年能把尚且幼小的五皇子塞進黑熊籠中,一時興起把她塞進其他猛獸的籠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竭力試圖保持清醒,但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些。景昀埋頭在大迎枕內,起先還能在腦海中規劃思索各種可能和應對方案,到後來意識漸漸朦朧,慢慢睡了過去。
等她睡夢中隱約感覺有人靠近,倏然睜開眼時,和舉著毯子走來的淑慎面面相覷。
“什麼時辰了?”景昀翻身坐起來。
淑慎報出時間,景昀抬頭一看,窗外夜色黑沉,已經是深夜了。
“殿下還沒回來?”
淑慎點頭:“姚姑姑派人問過,宮宴現在已經散了,殿下和另外幾位主子被皇上留下了,今夜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姑娘不必等了,還是歇下吧。”
景昀心想我不是在等師兄,我只是在等自己可能要面臨的命運。
她沒有說出口,淑慎便以為她是預設了自己在等江雪溪,於是越發勸說道:“姑娘才彈了大半日的琴,累的手臂都麻了,還是歇下為好。”
景昀從善如流,道了聲好。
她躺在錦被之中,只聽窗外風聲驟起,隱隱傳來遠處的驚呼。
寒風席捲起大片積雪,紛紛揚揚隨風飄舞,雪片撲面當頭而下,挾著刺骨的冷意。
在這飛舞的雪片中,有一縷幽香悄然逸散開來。
長樂宮中遍植的白梅,終於完全開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請假一天,後天正常更新下一章,會搞點事。
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更無人處月朧明。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斷腸聲裡憶平生。 ——納蘭性德 《浣溪沙·殘雪凝輝冷畫屏》
江雪溪覺得這支曲子熟悉,是因為他從前給師妹唱過(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