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4 頁)
我緩緩轉過頭,看一眼憑潮。
憑潮開始笑不下去:&ldo;凌……凌公子?&rdo;
我突然將手裡的東西一扔,掐住憑潮的脖子,咬牙切齒:&ldo;為什麼他只貼了鬍子!&rdo;
憑潮手腳亂舞:&ldo;咳、咳……凌公子,有話好好……咳……&rdo;
我毫不手軟。
兩個悽厲的聲音同時響徹在江面上:
&ldo;救命啊!‐‐&rdo;
&ldo;還我英俊的臉!‐‐&rdo;
正在不可開交,武佑緒跑過來一把分開我們倆,瞪眼:&ldo;胡鬧什麼!還不快走!等公子來請你們?&rdo;說完頭也不回走到江原身邊,我瞪一眼憑潮跟上去,憑潮委屈地跟在後面。
三人關係一路尷尬,我惹惱了武佑緒,憑潮惹惱了我。
下了船,早有幾輛馬車等在江邊,江原自己上了一輛,其餘人也紛紛上了車,一路由官府人馬護送,暢行無阻進了城。
出乎我的意料,江原一行並未住在專供外國使者居住的驛館,而是在秦淮河附近的繁華地段租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小院。小院只有兩進,但是佈置頗為精巧實用,正房較大,兩廂都隔成了小間,房中日用傢俱齊全,似乎早在等待客人的到來。
正午,一行人在建康最大的酒樓用膳。
下午,武佑緒和程雍忙著安頓各人住處。江原一人住在北面的正房,東廂是荀簡衛文武佑緒,我和憑潮他們則被安排在西廂。
我想著船上的事,幾次想找武佑緒道歉,可是每次話到嘴邊都被他冷冷的目光打回。唉,自食惡果。
傍晚,荀簡和衛文回來,身邊跟著鴻臚寺的官員,其中有個主客尚書我還能叫得出名字,開始慶幸憑潮為我易容易得徹底。那主客尚書熱情非凡,再三要求我們搬到使館居住,被荀簡婉拒。
晚上,荀簡向江原匯報交涉過程。我旁聽得知,白天故意挑釁引起傷亡的事大事化小,張雲水因失察減俸;運來的一船綢緞已作為彩禮的一部分交給了禮部,皇上龍顏甚悅,第二天會接見我們;接下來幾日安排我們去各處遊玩,再過幾日皇太子將親自設宴款待。唯一的遺憾是越凌王因病謝絕賓客,婚期要等越凌王病好再議,因此是見不著他了。
江原聽了表情複雜,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滿,簡略交待幾句就命各人散去。我趁機跟在武佑緒身後想再次道歉,沒想到他情緒極差,毫不客氣地將我拒之門外。
我馬上跑到憑潮房前砸門,憑潮開門大驚,立刻將門緊閉,怎麼叫也不開。任憑我在外面邊不住喊&ldo;我不怪你了&rdo;也無濟於事。
兩個人都不肯搭理我,那我明天找誰幫忙?真是悔不當初啊。
悵悵回到自己房中,卸掉臉上的偽裝,抱著桌子角發呆。
等到覺得肩頭疼痛,我才發現已經在桌上睡了許久。窗外月上梢頭,柔冷清輝穿過窗欞照在地上,斑斑駁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氣陰重,我莫名其妙覺得一陣冷,立刻睡意全消,我站起來開啟房門,不由得一愣。
江原正立在院中一株棵玉蘭樹下,背影半隱在月光中,頭微微低著,不知在想些什麼。我悄悄將伸出門檻的腳收回來,江原似有感應般回頭,有些意外地看著我。
我門關到一半,只好又開啟,訕訕道:&ldo;這麼晚了,燕公子還不休息麼?&rdo;
江原淡淡道:&ldo;睡不著。你不是也沒睡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