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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生不斷有人進出,出來的基本上都是哭喪著臉,看得我越來越緊張,出來一個人就被團團圍住問訊息,那人只說自己太緊張發揮得很爛,隱隱約約聽到說那個姓張的女人很嚴肅,還有聲樂老師和舞蹈老師看著打分,如果沒達到要求根本不會讓人表演完,必須直接走人。
下一個進去的都是184號了,感覺快到我了,但是還沒見到楊佐回來,甚至沒見到他進去,打電話又是空號,我感覺有點不對勁,走到衛生間,小聲地問:「楊佐?你練好了嗎?楊佐?下一個就是你了,你不過去嗎?」
但是沒人回我,我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到最裡面的一個隔間裡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鬼叫什麼?我在這都蹲了快一個小時了,壓根就沒見到有什麼人!」
我呆若木雞:「你真沒聽到有人在彈吉他嗎?」
「沒有!」
這下我再蠢也知道自己被騙了,那個挨千刀的王八蛋怕我表現好進了面試,乾脆把我吉他給偷走了,媽的,我花了兩千多買的吉他就這麼沒了!
我眼睛泛潮,加上在走廊吹了那麼久的冷氣,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差點哭出來。
那人聽到了,兇巴巴地罵我:「你哭屁啊!」
我帶著哭腔說:「我兩千三的吉他被人偷走了!」
那人嗤笑一聲,不耐煩地說:「兩千三,很貴嗎?」
「可是那是我表演要用的!」
「你再慘有我慘嗎?老子直接被同伴下了藥,面試都沒面完就跑廁所來了,他媽的楊天宇,老子回去一定不會放過你!」
雖然很缺德,但是我立刻就一點都不難過了,想到了什麼,問他:「你說的那個楊天宇,是不是左耳帶著一個藍色耳釘,穿著黑色t恤,上面有個骷髏頭的?」
那人沉默許久:「到時候老子把他綁了多讓你打幾下。」
媽的連名字都是騙我的!
我噗嗤一下就笑了,敲了敲他的門:「你現在很嚴重嗎?」
「你說呢?」
我想了想公司邊上好像有一家藥店,輪到我之前還有一些人,就下去給他買了水和藥。
他從隔間出來的時候,我正在洗手池前給我媽發語音訊息,告訴我媽我明天回來。準備了半天的表演被破壞,面試是肯定進不去的了,結束後我打算在這個城市隨便逛逛,坐第二天的高鐵回家。
突然我聽見身後門被狠狠撞到牆上的聲音,裡面走出來一個高個子的男孩,黑色t恤被汗水打濕貼在背上,還有汗水在沿著鬢角往下落,滿臉不耐煩。
他嘲諷地看我一眼:「這就打算回去了?」
我無奈一笑:「沒辦法。」
他走到我身邊洗了一把臉,像小狗一樣甩了甩頭,水珠全甩到了我身上,我往後退了幾步。
「你準備的是哪首歌?」
「《stitches》,吉他彈唱。」
「可以跳,你舞蹈怎麼樣?」
「學過四年街舞。」我有點壓不住上揚的尾音了,他說得太輕描淡寫,好像篤定自己有辦法,讓我在絕望裡忍不住升起一絲希望。
他從鏡子裡淡淡瞥我一眼:「我給你現編一首,能學多少看你本事了。」
然後就在狹窄的衛生間裡,他開啟播放器聽了兩遍這首歌,就開始編舞,我感覺我高三讀書都沒這麼拼命過,完全忘我地學,他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教我,有過來上廁所的剛想打斷我,都被他拎著領子打了出去。
等輪到我了,他把我送到練習室門口,我握著手機的掌心全是汗,推開門一隻腳剛踏進去,突然轉身問他:「等等,我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宣鈞。」
「等我出來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