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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國公使館洋人官員對羅家倫所呈陳辭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對羅家倫的拳拳懇述也不很熱衷，他冷冷說道：

&ldo;對此，實表遺憾，我們無能為力，所有貴國與日本國之糾紛，是貴國與日本國早有立約，任何其他人都不好干預。貴國與日本國的二十一條，是貴國現任交通總長曹汝霖先生所簽署，山東主權問題，是貴國現任外交總長章宗祥先生所欣然承諾。諸位倘若不信，可去貴國外交部查詢核實。至於諸位想從使館界區透過，我覺得我們雙方還是遵守貴國原滿清政府所簽署的《議和大綱》上的規定為好……&rdo;

誰也沒想到是這種結果。在外面炎炎烈日下暴曬近兩個小時，靜靜地、滿懷希望地等待著美國公使館能出來說兩句公道話，但沒想到洋人列強卻是如此同穿著一條褲子。

當羅家倫等同學沮喪而憤然地從美國公使館出來，把情況向大家講了後，群情奮起。

張國燾憤然喊道：&ldo;洋人列強，一丘之貉！&rdo;

高尚德也大聲說：&ldo;對任何洋人列強再不能抱任何幻想了！威爾遜大總統的十四條，說來說去，還只是等於零！&rdo;

那個警察總監吳炳湘不知從哪兒又冒了出來，假惺惺地表示同情地說：

&ldo;怎麼樣？諸位還是都請先回去吧！天氣這麼熱，看諸位同學那個受罪勁兒，我吳某主要還是為諸位同學們著想。&rdo;

警察總監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兩眼隱隱閃射出幾絲兇光，軟中帶硬地說：

&ldo;請諸位同學還是聽從我吳某的話為好！大總統可是已經給我吳某下了死命令，為了不引起國際上的糾紛，必要時讓我吳某要採取強硬的措施。請諸位同學還是好自為之！&rdo;

就像是在證實這位警察總監的話似的，吳炳湘這邊話音還沒落地，那邊軍警們都把手中的洋槍端了起來，殺氣騰騰地把黑洞洞的槍口和明晃晃的刺刀對準了學生隊伍。

學生隊伍裡有一同學痛心疾道，失聲大哭著，悲憤難抑地說道：

&ldo;國猶未亡，自家土地都已不許我自家人通行，果至亡後，屈辱痛苦，又將何如？&rdo;

這一引發，悲憤的吶喊聲紛紛四起：

&ldo;中國完了！中華民族完了！&rdo;

&ldo;與其國亡受辱，不如現在就死！&rdo;

&ldo;賣國的政府啊，你還有一點民族的良心嗎？&rdo;

&ldo;萬惡之源，應根於賣國賊之身！&rdo;

&ldo;對，找賣國賊去！&rdo;

&ldo;對，找賣國賊去！&rdo;

隊伍嘩啦啦一下都亂了起來，人們都紛紛掉轉過頭，搖旗吶喊著，從東交民巷西口往北，經富貴街。長安街、東單牌樓，再往北折，經石大人衚衕、大羊宜賓衚衕，怒潮般地洶湧澎湃地直朝賣國賊曹汝霖的家趙家樓捲去……

總指揮傅斯年已經控制不住這撲天遮地的怒潮狂濤了。

四

這天中午，大總統徐世昌在總統府宴請從東洋日本國回國升任外交總長的章宗祥，曹汝霖和陸宗輿等人應邀出席作陪。

席間，教育部和軍警部門都有人來報告說：以北京大學為打頭的北京整個學界舉行示威遊行和要求懲辦賣國賊。

正興致勃勃、談笑風生的徐大總統一下被掃了興，放下手中的酒杯，很不以為然地皺皺眉頭，氣沖沖地說：

&ldo;他孃的這些乳毛未樞的臭學生娃娃們胡鬧些什麼？！他們懂得個屁！讓教育部派人去，讓李長泰和吳炳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