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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順不知如何回答,白黎笑著搖搖頭:「其實我並不是非要知道些什麼,那日知道他因為某些緣故連祖墳都無法祭奠,心中很不是滋味,此行探尋真相是次,我其實只想著,去看看他的先祖墳塋,若是可以,稍加修葺,送上一束花,若若不允許他去,旁的什麼人去應該沒問題吧。」
白順愣住,片刻後感慨道:「沒想到小爺原是這般想的,如此心思,真叫我這個老光棍羨慕吶!」
白黎笑道:「說起來也是,你什麼時候給家裡添點喜事啊,我是不可能披上大紅袍了,你還是可以的。」
白順憨笑:「哪敢讓小爺操心。」
白順離開後,天色已經半黑,白黎站起身正要回房,不經意掃過門外,看見了一抹碧色衣角,輕嘆了一口氣,喚道:「姐姐。」
門外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來,白晴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弟弟,許久才說:「我聽說你要去汾州?」
「嗯。」
「你,就那麼牽掛他?」
「是。」
「可你並不知道汾州有什麼,甚至」
「去看看就知道了,姐姐,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白黎說道。
白晴滿面愁雲,別開目光輕聲說:「就不能斷了嗎?」
白黎沉默片刻,說:「姐姐,汾州山高路遠,環境艱苦,一路上少不了坎坷,你不擔心我嗎?」
白晴說道:「怎麼不擔心!」
白黎:「可你知道我要遠行已有兩日,今日傍晚才來看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和他斷了,連一句叮嚀囑託都沒有。」
白晴:「我」
白黎垂下眼睫,說:「姐姐,父母早逝,從十五歲到二十歲我都經歷了什麼,你都看在眼裡。」
「姐姐知道你辛苦,可是」
「姐姐,我才二十歲啊,還沒加冠呢,就經歷了風霜煎熬,我的生活中有太多的苦,卻只有那麼一點點甜。」
白晴無言以對。
白黎輕聲說:「只那一點甜而已,你便莫要剝奪了吧。」
白晴心中劇痛,恍然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小村子,他們被劉家刁鑽夫婦百般欺凌,那時候的白黎才是個弱冠少年,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倔強地帶她逃離苦難,又是靠自己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白手起家,把家業做大,這其中白黎嚥下的每一口苦楚她都看在眼裡,怎麼就忘了他其實也只是個小小少年。
那麼小的年紀就扛起了一切,怎麼不苦,可是白黎從來沒有說過什麼,總是嚮往著某種未來默默扛起一切,白晴自知自己沒有什麼本事,全靠弟弟扶持才有今日,如今想來曾經種種,五年的風霜,自己有什麼資格對他終於得到的那個未來指手畫腳。
又有什麼資格不讓他吃那一口甜。
她無力地垂下雙臂,喃喃道:「你喜歡便這樣吧,姐姐雖然不能理解,但是也不再反對。」
白黎抬眼,略有吃驚地看著白晴:「姐姐——」
白晴背過身去,低聲說道:「只是無論如何,莫要苦著自己。」
說完便離去了,白黎長出一口氣,此行終於算是無憂了。
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他這次走地低調,送行的人只有自家人和朱必,除了白順,還帶了四個家僕,他們從碼頭出發,乘船而下,到了陽州轉為陸路,僱了三輛馬車,等到了汾州已經是一個半月以後的事情了,這時候所有人都很累了,好在一路平安,雖然也有風餐露宿的日子,但沒有遇到山匪混混之類的麻煩,東西都還在,銀子也夠用。
汾州與白黎去過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樣,這裡靠近邊關,植被稀少,空氣乾燥風沙蔽日,民風相對來說更淳樸,也更彪悍。
為了安全起見,白黎找了家最大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