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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秦安的。
「操,敢碰我弟一下我他媽弄死他們。」
夾道相隔的國際私立學校堂而皇之的炫著富,被兩人高的紅色圍牆圈出了一片異國風情,金燦燦的色彩主調裡融著西方建築的恢宏,四下依舊蓋著無懼秋意旺盛生長的植被,生出一種春色滿園的錯覺。
秦安把圍追堵截的保安甩給身後的宛忱,甩開膀子大搖大擺跨進了高中教學樓。
簡單說明來意,做好登記,轉眼秦安便沒了影。問了好幾遍高一教室在哪棟樓裡,暈頭轉向跑錯好幾個地方,折騰出一身汗,宛忱才終於聽見他破口大罵的聲音。
樓道里張袂成帷,紛雜的議論聲向熱鬧一片的教室內包抄過去,宛忱艱難的從擁擠的人群中扒開一條縫。
牆與窗接縫處的陰影裡站著個少年,低著腦袋,稀薄的光線將他層次分明的黑色短髮覆滿瑩亮,臉上掛著傷,目光盯向窗外校園裡的某處,手裡緊緊攥著一沓頁色發黃,被扯掉半邊頁角的五線譜。
與秦安狂野不拘的性格不同,他有種隱忍的無畏與倔強。
「操,打你怎麼了,這也就是我弟手輕,換做是我直接給你揍重症室去,墓地下葬都給你提上日程。」
怒火洩了個痛快,秦安順手點起根煙叼著,一旁的班主任和年級組長顯然已經嘗試過危言聳聽,正愁眉苦臉的後悔叫來眼前這個不嫌事兒大,蠻不講理的躥天猴。
滿目狼藉的桌椅裡或坐或躺幾個學生,對話的那個仍然不服軟:「秦然就是他媽有病,瞧他幾張破紙至於嗎?有病就回家治病,別跟我們這兒耗著,再髒了眼……」
這可能是為數不多的,宛忱沒有上前阻攔秦安和別人動手,只是礙於傷了手腕得不償失,勉強給他抓狂幾秒的機會,過完癮,就從背後單臂環到他頸下,將人夾離了戰場。
秦安扒著卡在他下巴上的胳膊,還不忘抬腿給對方兩腳,這才意猶未盡的收了關。
「然然。」宛忱鬆開秦安,沖靠在窗邊的秦然笑了笑。
秦然應聲回頭,目光從他臉上一掃而過,落在秦安唇角的淤青上。
那一刻,就好像世界在他眼中是沉默失色的灰白,獨有秦安這一抹彩。
他把琴譜遞到秦安眼前,指了指上面的裂口。秦安雖不以為然,卻還是心疼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滿不在意道:「沒事兒,哥早不彈這首了,不用背,回去給你張新的。」
秦然沒說話,什麼表情也沒有,只是點了點頭。
「你掛彩了弟弟。」
秦安彎起眼角,雙手捧著秦然線條鋒利的臉,哄著話:「哥也有,跟你一樣。」
儘管很細微,但宛忱還是捕捉到秦然嘴角勾起抹清淺的笑意。
犯事的兄弟倆手牽手樂得逍遙,往附中晃晃悠悠的踱著步子,宛忱跟在他們身後仰頭接著陽光,感覺好像比來時熱了不少。
路過夾道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往巷子裡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有幾個學生正被一群張揚跋扈的混混圍著,嚇的直哆嗦,而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倚牆站著一個看上去有些熟悉的身影。
遊嵐弓著身,雙臂撐在二樓排練室窗前,朝宛忱他們吹了一聲流氓哨。目光齊齊射來,嫌棄亦或鄙夷,遊嵐樂得盡興,卻發現唯有跟在秦安身後的少年始終低頭盯著腳尖自顧自的走,他眯起眼,對那孩子充滿了新奇。
不是第一次見了。
秦然接過嶄新的琴譜,一動不動的站在鋼琴右側,就連呼吸也一併隱去。
宛忱拿出小提琴拉了一遍《螢火》,手感適中,十三小節揉弦時肘臂力度稍稍欠缺,除此之外聽不出任何瑕疵。
秦安試著彈奏《兵臨永夜》單人鋼琴版,之前練過不少次,都沒走心,中途錯的音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