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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走的不是這條路。」
「但是也有棵銀杏樹。」
「靜安寺裡有三十多棵銀杏。」
「……」
談城笑道:「沒事,藝術家也會有短板。」
宛忱嘴硬不死心:「也有例外。」
「嗯?」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就聽那人悠悠道來:「你的店我走一次就記住了。」
正殿前的香鼎裡依舊青煙縷縷,尋幽覽勝來此叩拜的人們默契的找到了同一種瞭然於心的歸屬感。
對宛忱而言,來時的心情像蒙了層紗,既無嚮往,又渴望團聚,無論是以何種形式。歸時,日光和煦,天色朗淨,一切映在眼裡的事物都像水洗般帶著瑩亮的輪廓。
眼前那抹清晰的身影透著股溫意,不自覺誘他靠近。他看兩眼寺宇中清淡的秋色,看一眼談城細長的脖頸,看兩眼遍佈滿園成熟的菩提銀杏,看一眼談城線條標緻的耳廓。
直到近了寺門,兩人並肩同行,眼神仍忙的不亦樂乎,誰承想,腳抬低了半分,「砰」的輕叩,談城條件反射就要去抓宛忱的胳膊,手還沒觸到實物,宛忱已經眼疾手快扶住了門框,一分神,自己的步子卻亂了章法,抬起的腳將邁不邁,磕在門檻上,大跨步扭著秧歌往前傾身,死活站不穩,情急之下紮了個馬步,立定後飛快蹲下身,耳朵根兒上的紅色著火似的瞬間蔓延至耳尖。
宛忱笑的喘不上氣,蹲著的那位鬱悶的撓了把板寸,感覺現在無論做出什麼舉動都只能顯得自己更蠢。
騎行隊伍呼嘯而過,風被破開一角,對面站臺裡三兩人有說有笑,結伴等車。
談城靠著站牌點起根煙,輕緩吐出的煙氣融進身後濃鬱的香火氣中,他故作漫不經心掃了一眼宛忱,深棕色短髮覆著一捧金色,著實耀眼。
作者有話要說: 抱拳致謝。
☆、第十八章
車裡比外面要暖和不少,尤其還是坐在靠窗一排被陽光烤的暖哄哄的雙人位上,折騰了一天的宛忱本就有些昏昏沉沉,司機師傅還貼心的將車開的勻速平穩,傳進耳朵裡的發動機的轟鳴聲由粗變細,漸漸弱不可聞。
談城左肩微沉,回過頭,鼻尖剛好蹭到宛忱柔軟的棕發,聞到股淡淡的清甜香味。
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沒有印象,閤眼前的記憶留在那抹香氣裡,意識就跟斷了線似的,悄悄睡熟了。
身體有規律的隨著緩馳的車晃動,身上的暖意越發濃烈起來,兩個人的呼吸碰在一起,心臟近乎合拍的跳著。
前方十字路口突然拐出一輛超速行駛的轎車,好在老司機駕齡長經驗足,面對突發狀況沉穩果決,立刻左打輪緩衝並腳踩剎車,堪堪避過,越出半截人行橫道,急停在主幹道上的紅燈前。
談城總是行為快於腦子,身體猛然前傾時左手已經伸到了前排旁邊的椅背上,宛忱的額頭撞在他手背,勁兒不怎麼大。談城趁他睜眼前趕忙縮回手,從褲兜裡摸出煙包在五指間來迴轉著。
車上響起乘客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摻雜了幾句叫罵,要不是司機反映敏銳,險些釀成不可估量的禍事。宛忱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談城,最後將目光落在他泛著微紅的手背。
他其實醒了挺久了。
咖啡店和音樂附中一站間隔,談城坐過了,宛忱也沒提醒,兩個人在校門斜對角的公交站下車,往前兩步路從環線高架橋下洞口穿過,氣溫略低,穿堂風吹得宛忱瑟瑟發抖。
對面菸酒鋪裡走出四五個人,紋著花臂,俗不可耐的大金鍊子又被明晃的太陽補了層光,談城眯了眯眼,迅速將黑色薄款外套一拉到底,轉身披在宛忱的肩頭,兜帽一扣,聲音極低的說了句:「穿好,別出聲。」
熱度攏了過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