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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謂的矜持……”雪荏因為愉之的話懵了。他的堅持,他唯一值得自滿的地方,竟然被叫做無謂?
愉之看到雪荏的詫異,靜靜地一笑:“我曾經想過,青如果不要我,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意思了。”
雪荏一震。
愉之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異常平靜。雪荏明白他沒有誇大,沒有不滿,沒有威脅,他真的曾經這樣想過,所以才可以這麼鎮靜地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
門突然開啟,林青走進房間,看著房間裡的兩個人,一個人臉色蒼白,另一個人卻十分平靜,卻是什麼也沒問。只是微笑著說:“早安。”
雪荏看林青進來,神色古怪地看著她,直到林青發現他的視線,他才反應過來,低頭走出了房間。
林青轉向愉之,問道:“跟他說什麼了,怎麼那個樣子?”
“喜歡你就直說,不要在那裡裝矜持。”愉之眨了一下眼,十分的無辜,“還有,當時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打算去死。”
林青一嘆,伸出手指在他額上一彈,說:“別嚇他了。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可以放棄的東西也就不同。”
“你是說雪荏覺得他的矜持和習慣比你重要?”愉之突然眼睛一亮。
“今後,別再拿死啊活的那些話刺激他了,本來就是個死心眼的。”林青走到床邊,開始換衣服,身上的衣服都皺了。
愉之跟著過去,說:“青,那邊有生意。”
林青想了想,說:“大過年的……算了,隨便你。”
“那我今天就走了。”
“嗯,一切小心。”
關心不亂
林關帶著商容,走在去臨月小築的路上。雖是年節前的寒冬,太陽卻是極好。身上暖洋洋的,周圍又是一片安靜,林關就想到了一些久遠到平時不會想起的瑣碎事情。
林關算是林家的遠親。俗話說一表三千里,林關與林家前任堡主的關係,真要仔細算起來,可能連三萬裡都不止,堪堪地吊在親戚和非親戚的邊沿上。
林關十歲時家鄉遭了災,於是抱著萬一的希望投奔林家堡的。林家堡雖然沒有將林關拒之門外,當然也沒有義務把她當小姐來養。十歲的林關,在跨進林家堡大門的那一天成為了一個灑掃下僕。
想起幼年的事情,已年屆四十的林關不由挺直了腰桿。
三十年裡,林關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晉升,終於在前年坐上林家堡內總管的位置。對此,她很是自豪。這三十年裡,心思當然是用的,但是卻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與林家堡主淡薄到幾乎沒有的血緣聯絡也沒有幫上忙。她今日的成就靠的是她自己。
林關慢慢走著,回想起這三十年來的日子,心情甚好。
與林青、林翔雨兩個不同,林關從正統方式晉升到總管職位。她從灑掃的下僕開始,於十五歲時晉升低階管事。又三年,成為中級管事後外放到林家商號裡。之後林氏米鋪低階管事三年,綠杏居分店掌櫃四年,林氏珠寶玉器堂分店掌櫃三年,商隊管事五年。林關於三十三歲時調回林家堡成為六名內副總管之一。前年年中,林關去掉了那個“副”字,成為林家堡“一內三外”四位總管裡的內總管。
“總管,臨月小築之前的管事是哪位?”商容靠近一步,在林關身側靠後的地方與她保持一樣的速度前進。
林關看了眼商容。
商容無論是談吐或是穿著,都極為得體,即使出言詢問,也保持著相對於林關略為偏後的位置。在稱呼上,用了最是微妙的“總管”。
“總管”,咋一聽不過是個省略了姓氏的稱呼,其實深想下去,卻殊不簡單。林家堡四位總管地位相平。叫著“總管”,不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