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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梳面色如常， 甚至還比往日輕鬆幾分。顧玉琦讚賞地點了點頭。

參天古樹垂下微涼的陰影， 落入薄薄的殘雪。女兒家的繡鞋走在羊腸小道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ldo;雲梳姐姐， 你緊張嗎？&rdo;

沈雲梳見她臉色都有些發白， 忙安慰道：&ldo;馨巧，放寬心。按平常表現就好， 沒事的。&rdo;

林懷雪也說：&ldo;雲梳說的是。夫子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評分的。&rdo;

&ldo;多謝二位姐姐。&rdo;孫馨巧甜甜地笑了笑，&ldo;我感覺好多了。&rdo;

提起筆的那一瞬間， 沈雲梳覺得自己的心極靜。似乎有很多念頭從腦海中掠過，卻無法動搖她的心神。只想著：這三天的結果， 一定不會辜負她幾月的努力。

刷刷刷，講堂中響起了紙筆摩擦聲。

莊娟的生辰在考試的最後一天， 當晚沈家姐妹備了厚禮上門赴宴。莊家底蘊不算深厚， 卻極重規矩， 夫婦二人對女兒也十分疼愛。

&ldo;正巧明日放假，這果酒清甜也不醉人， 我敬各位姐姐一杯。&rdo;

眾人含笑對視一眼，紛紛舉杯。

不過一月有餘，莊娟有了不小的變化。她天生性子溫柔似水，雖被爹孃嬌寵卻未養出驕橫的脾氣，禮數也從來周全。上回賞花宴見著祝玖、蕭洛斕等同齡人起了慚愧之心，此後先生教導時不再嬌氣躲懶，讓做母親的又驚又喜。

暮色漸深，街上人煙漸稀。

&ldo;阿姐，你發揮的如何？&rdo;

&ldo;放心，一切如常。&rdo;

沈雲梳的心落了下來。阿姐沒受影響便好。

&ldo;那……阿姐不準備管許公子的事了吧？&rdo;

&ldo;自然。&rdo;沈雲華收斂了笑意，微微一嘆。&ldo;無論如何，都不是我一個未嫁女該插手的。&rdo;

&ldo;阿姐，來年上元節我陪你上街逛逛。&rdo;

&ldo;好啊。&rdo;沈雲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ldo;婚姻大事由母親做主便好，過節當然要我們姐妹倆好好逛逛。&rdo;

&ldo;阿姐……我希望阿姐能找到一個真心相待的人。&rdo;

沈雲華笑了。&ldo;梳兒，若真有人說要與我私定終身，我該覺得他不懂禮教了。&rdo;

不知為何，在聽到真心相待時，腦中浮現的竟是那道倩影。

無論親情愛情或友情，其實都是一脈相承的吧？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ldo;那梳兒是怎麼想的？&rdo;

沈雲梳卻也說不清楚。

很多時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姑娘的心意是無法兩全的。她只能勸著長姐在母親詢問她的意願時以誠相待。

三月來，第一次在戌時入眠。程氏放她們三天假免了請安，沈雲梳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梳洗後神清氣爽地用起早膳。

提醒自己最是此時不可鬆懈，將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的文章又默記幾遍，直到午後才開始讀些閒書。聽風華院傳來的訊息，長姐似乎也是如此作息；只不過午睡後就開始練舞。

手捧一本雜記正看得入迷，清蓮翩然施禮道：&ldo;姑娘，老爺請您到書房去。&rdo;

沈雲梳一愣，輕聲吩咐道：&ldo;給我更衣。&rdo;

自己這些天的表現確實打眼，父親召見也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