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1/2 頁)
「關乎駙馬的,我不敢擅自做主,又找不到別人商量,故而只能聽聽廠臣意見了。」
楊令虹目光隨之投向那裹著被子的身影。
她跟著顏莊一同做戲,客氣地說:「殿下多禮了。」
·
二人進房,分賓主坐定。顏莊吩咐侍女們退出,這才說起正事。
「殿下莫要驚詫,我已審問清楚,駙馬與婉兒其心可誅,還當殿下好欺負,要佔殿下便宜呢。」
顏莊丟了手帕,重重於桌案上一拍,杯盞登時嗡嗡作響,震動不已。
他道:「殿下,您猜婉兒和駙馬怎麼說?駙馬憐惜婉兒,不忍她受苦,又怕我找茬兒打他,便打定主意,與您做對好夫妻。」
楊令虹怔了怔。
她以手帕沾了沾眼角,嘆道:「廠臣如此責罰他們,想來是曉得他們的虛情假意了。」
「正是,以婉姑娘的主意,她不在意駙馬有多少女子,只要將她放在心上,事事以她為先便好。她倒是怕我開罪於駙馬,勸著駙馬做個好丈夫,哪怕心裡沒殿下,面上有便是了。」
楊令虹沒有說話。
她抬眼望向窗外。
桃花尚開得繁盛,鮮妍明媚。
她看著看著,不覺說道:
「若在我剛婚配時,哪管他心裡有沒有我,只要面上做個好丈夫就罷了,還圖什麼?婉姑娘跟他好也不要緊,正巧能陪我理事,做我膀臂。我又不是容不下人的女子,兄長有那麼多妃嬪,我已看慣了。」
顏莊偏了偏頭。
他問:「現在呢?」
現在呢?楊令虹捫心自問。
三年欺辱橫亙心頭,不可逾越半分,每每想起,便痛徹心扉。
事不能重來,記憶也無法消失,她在駙馬身上撞得傷痕累累,倘若對方回頭……
大恨難消,她必不肯接受。
窗外桃花簌簌作響,於風中搖曳。楊令虹不禁想起東廠衙門裡那唯一一株小桃樹。
隨後,便似有溫暖環在身體周圍,恍如那天的擁抱,她不由愣了神。
「大概是不行的。」
顏莊便顯出歡喜的模樣來。
「駙馬也好笑,為保護婉姑娘,背後罵殿下木頭、雌虎,轉頭來又想硬上弓,」顏莊掩住面容,冷笑道,「我一時氣惱,險些踢死他。」
他詢問楊令虹:「殿下,我殺了他給你出氣怎麼樣?」
「不行!」楊令虹猛地站起來。
「廠臣,你難道忘了我從前對你說的了嗎?」
顏莊也起身,走到她面前。他說:「我都記得。」
楊令虹慢慢坐了回去。
顏莊問道:
「難道北方要塞,就只有他們家能守嗎?先太后一族尚武,年輕子弟不知多少,朝中也有些將領可堪大任,便連監軍,都有出征多次的御馬監同僚可供挑選,難道全不行嗎?」
楊令虹並不知曉前朝之事。
她低頭沉思,艱難道:「可兄長信重他們,自有兄長的道理。」
「道理並非不能改。」
顏莊緩緩說道:「殿下,你如今用著我的身份,去向聖上進諫,聖上必然會聽的。」
楊令虹拿不定主意。她蹙眉問道:「如果不聽呢?」
顏莊有些驚訝,想了想,回答:「若聖上敷衍過去,殿下便去見太妃,朝太妃討一些權柄給聖上,聖上必會同意。」
他循循善誘:「到時候管駙馬全族如何,單單收拾他一個,豈不是手到擒來?」
楊令虹本有些意動,待他說完話,這點意動彷彿山石陷落,半分搖晃都沒了。
太妃掌權,害得兄長仿若傀儡,為了與她爭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