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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建平目光微閃,只覺得恐懼慢慢地從他的心中褪去。
除了月光是橙紅色的以外,眼前的一幕並沒有任何問題,不遠方有螢火蟲群螺旋而升,靜寂,卻沒有他所臆想中的怪物。
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給那個少女開了門。
「進來吧。」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和藹,「這大晚上的,你跑到這裡來,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才關上門,少女「嚶」地一聲就撲入了他的懷裡。
龔建平一個踉蹌,就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
顧蘇裡昨晚守夜守了個寂寞。
什麼也沒發生,還被迫聽庚辰嘮叨了大半夜。
「我都跟你說了不用擔心。」庚辰一副事後諸葛亮的樣子,說,「血月都還沒到,你們在生命之樹的庇護範圍下,不會有多少生物敢摸到這裡的……你看看你,都耽誤修煉了,本來血月前日也是修煉的好時候,結果呢?練了一晚上才到練氣七層……」
顧蘇裡皮笑肉不笑:
「我覺得那是因為你一直在我耳邊叭叭叭的原因。」
庚辰瞪大一雙小眼睛:「誰叭叭叭?我明明是在幫你匯報對面的情況!」要不是有它放哨,顧蘇裡能一邊修煉一邊守夜嗎?「我還沒說你呢!讓我盯了一整夜,結果就見他自己開了趟門,什麼也沒發生……」
「你看見他自己開門了?」顧蘇裡皺眉。
「是啊。」庚辰甩著自己的龍尾巴道,「就開門往外看了一眼,就又回去了。」
顧蘇裡心下生疑,忍不住起床去隔壁敲門。
龔建平一臉如常地開門走出來,還伸了個懶腰,招呼他道:「早啊,小蘇。」
顧蘇裡遲疑地問他:「老師,昨晚……」
「昨晚我大被蒙過頭,一覺睡到天亮!」龔建平臉上是一如既往和藹的笑容,沒有半點異常,「看來這血月也沒什麼可怕的,以前我們都是自己嚇自己……」
「好了好了,不說了。昨晚吃得太少,都快餓死我了,我先去吃飯!」他還招呼顧蘇裡,「小蘇,你也跟我一塊兒吃啊!」
不等顧蘇裡同意,他就自己往灶臺棚子那邊跑了。
顧蘇裡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說:「他在心虛。」
只是問題是,他為什麼心虛?
顧蘇裡低頭,看見龔建平的房門外一灘粘液。
半透明的粘液微微發白,似乎還摻雜著一小片一小片的鱗片。
他用個小石子挑起來嗅了嗅,一股子海腥氣。
顧蘇裡順著粘液痕跡來到了附近唯一的水源旁,一條長長的小溪,往陡峭的山下去,流向看不見的遠方。
溪水清可見底,一眼望去,除了水生植物幾乎別無他物。
「庚辰,這兒通向大海嗎?」顧蘇裡問。
庚辰道:「當然通向大海了。」
「那……有沒有可能有生物,能順著這條小溪游上來?」
「怎麼可能?」庚辰吃驚道,「那兒離這兒這麼遠,而且溪水是淡的,它們怎麼可能違背本性游上來?」
顧蘇裡不說話了,龔建平門前的那一灘粘液,分明就是魚粘液。
他喜歡做菜,對這玩意兒有經驗,但如果海里的生物都不可能過來,那攤子魚粘液又是從哪兒來的?
今天就是血月,縱使還沒有到晚上,傅博思也提醒他們不能再過吊橋。
今晚他們要嘗試離開這裡,所以裝備、食物和水,都必須要收拾整理一下。
龔建平和黃秋姑他們一塊兒編背簍,鄭蓉則和趙正凱坐在他們對面洗蘑菇,預備中午的飯菜。
鄭蓉洗好蘑菇就要去劈柴生火,龔建平放下手上的活計,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