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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瞎嗎?
沒關係,讓人喜歡或許很難,但是讓人討厭可以有一萬種方法。
在喝合巹酒的時候,柳筠不小心將酒杯裡的酒撒到了裴晟身上,她狀似驚慌拿手帕從上到下地擦拭他的身體,矯揉造作的聲音裡滿是歉意,「世子爺,妾身太緊張了。」裴晟拉住她的手,笑意更深,「無妨,反正也是要脫的。」
隨後將大紅的外袍解開,裡衣仍舊是紅色的,雖是相同的紅色,但是柳筠卻感受到了不同,穿著外袍的世子鳳姿天儀,猶如天外嫡仙,只可遠觀不可褻玩,脫去了外袍的世子,是有匪君子,溫潤如玉,在燭光的映襯下如明珠朗然照人。
儘管世人將南淮世子傳的一無是處,但他僅靠這一副皮囊,也能將人心蠱惑。
上床的時候,柳筠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腳,離開的時候還重重的碾壓了幾下,生怕他疼的不夠厲害,裴晟將人直接攔腰抱起,「夫人走路小心,別硌到腳。」
正在暗自想著疼不死你的柳筠瞬間騰空而起,她反而被嚇個半死。
最後任憑柳筠招式出盡,都被裴晟化為無形。柳筠已經完全死心,本以為裴晟今天要將洞房花燭進行到底了,結果他睡前喝了一口熱茶,給嗆得上氣不接下氣,咳嗽得那是一個驚天地泣鬼神,柳筠覺得他馬上都要一命嗚呼,她要在大婚第一天就淪為寡婦了。
內心的喜悅差點控制不住地要顯現在臉上,裴晟一口氣又緩了過來,她的面部神經忙於轉換各種情緒,一時間竟然抽起筋來。裴晟不知道怎麼長的腦子,還能從她正在抽筋的臉上解讀出擔憂。
「夫人,不要擔心,我只是身體有些虛空,大夫說我近期要禁些房事,等調養一陣,便可無礙,今晚恐怕不能圓洞房花燭,夫人不會怪我吧。」
本來人都壓在了斷頭臺上,一刀馬上就要咔嚓了,突然天降聖旨天下大赦了,足可以形容柳筠此刻的心情。不管他是真虛空或者假虛空,真的最好,柳筠求之不得。
「世子的身體當然最為重要,需不需要傳喚府裡的大夫。」
「無需,只是剛才氣血上湧,有些不適而已,夫人也折騰了一天,我們還是早些歇息。」
幔帳被放下,兩個人平身而躺,身旁人的存在感太強大,一呼一吸都牽動著人的神經,柳筠一動都不敢動,身體僵硬的厲害,閉著眼睛數星星。
新婚當夜的子時三刻,大家都在幹什麼,柳筠不想了解,柳筠只知道她現在支著發昏的腦袋,在欣賞著她身邊的美男,你們見過美男睡覺嗎?柳筠見識到了,他真的白長了一副好皮囊,一會兒打呼嚕,一會兒說夢話,一會兒磨牙,一會兒把腿壓在她身上。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她需要睡眠,她大概會成為天下第一個在新婚夜缺覺而死的人。到最後她應該不是睡過去了,而是昏過去了。
紅燭燃盡,紅幔緊閉擋住了外面的晨光,柳筠拖著自己似被碾壓過的身體,有一瞬間的恍惚,看著幔帳的擺設,才想起來昨天是她大婚的日子。
她嗓子幹到極點,大概是地龍燒得太熱的緣故,「青葉,給我倒杯水。」聲音清冷婉約,跟主人身上那張臉極為不相配。
垂幔被掀起,柳筠看到眼前的人一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凝脂的面板,輕輕服了一下身子,「世子爺。」
他應該是剛練完早功,冠發被高高地挽起,汗水打濕了額間的散發,外頭的日光透過窗楣打到他的臉上,面如冠玉。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外人口中的南淮第一美男實是名不虛傳。
她伸手想要端過他手裡的水杯,卻被他輕輕躲開,示意她就著他的手喝,柳筠緊緊地攥住被子,擺出新嫁娘該有的嬌羞,小口小口地喝著水。
在青葉和紫芽給她梳妝的時候,這位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