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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栩垂著腦袋，字眼被濃濃的鼻音掩蓋。

&ldo;他說，爸爸是討厭我才會和媽媽分開，都是因為我，姐姐才沒有爸爸。&rdo;

豆大的淚珠子從眼眶裡滾落出來。

陽城的茶餘飯後總能刮幾陣風，來來回回都是別人家的糟心事。

廖玲帶著一兒一女浩浩蕩蕩回了孃家，方圓十里的嘴都傳遍了。不出幾日，關於顧徵出軌的前因後果就有了詳盡的數個版本。大人傳大人，被不懂事的孩子聽了去。

&ldo;你爸媽離婚就是因為你，討厭鬼，還沒出生大人就不要你了。&rdo;

那日爭執，若不是這一句引子，他會忍住，也忍得住。

&ldo;都是因為我的錯，都怪我！&rdo;

姐姐的沉默像是另一種壞答案，廖栩開始絕望。

顧希安堅定搖頭：&ldo;不是的。&rdo;

&ldo;那為什麼爸爸不要我們。&rdo;

千萬不要和一個孩子比賽執拗，除了輸沒有別的結局。

顧希安也不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呢。

顧徵和廖玲鬧離婚的那段時間，終於到了分崩離析無法挽回的最後一日。

廖玲抱著半歲大的廖栩坐在沙發上黯然出神，顧徵則站在窗邊抽菸，一根接一根沒停過，窗臺的菸灰缸溢滿菸蒂。

屋子裡坐了很多人，客廳主位是他單位的老領導，還有沒見過幾面的叔伯姨嬸，氣氛沉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木的，更像事不關己。

&ldo;孩子，你想跟著爸爸，還是媽媽。&rdo;

那位老者開口了。

顧希安默聲不作答，她抬眸環顧著面前的一張張臉，那些人空洞的瞳孔驟然有了焦點，在她身上燒出無數個窟窿。

她聞到了鐵鏽的腥味，心臟引起不規則的顫慄。

&ldo;別怕，孩子。&rdo;

老者又問了一遍，&ldo;這不是考試，沒有錯誤答案，選誰都是對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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