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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本就有問題，要不便是修煉者練功的方法出了問題。若要細究，先得知道習武者所練習的內功心法以及他的具體修煉方法。然而這不同門派的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將自家的心法秘笈交出來？便真的交了出來，從未練過的人，也很難發現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待要自己細細練過，找出根源，且不知要花多少時間和心力。因此醫師治療走火入魔的病人，最省心省力的方法，往往是廢去此人的武功。紀清澤的病情尚未到如此嚴重的地步，若能確定致使他練岔的功夫是遊龍劍法，那隻要他放棄遊龍劍法的修煉，也就罷了。

杜儀看了眼高軒辰，道：&ldo;小教主莫不是有什麼猜測？&rdo;

高軒辰點頭。

杜儀想了想，低聲道：&ldo;這種事情求證也很難，每個門派的心法秘笈都是前輩數代心血所成，自有玄妙之處。便是把秘笈攤在你的面前，他改動了某一兩處的細節，你也看不出什麼來。倒不如，讓右護法出手，他有辦法讓人自己開口。&rdo;

高軒辰不置可否，又退回去了。

等到了城鎮，眾人找到地方休息，杜儀忙著去為其他傷者療傷。

高軒辰自然是和紀清澤住一間屋的。兩人進了房間，紀清澤剛剛放下東西，突然有人在後面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用力一扯。

紀清澤撞進高軒辰的懷中，面對高軒辰炙熱的眼神，他起先是閃了一閃，隨後似是想明白了，才又抬起頭，與高軒辰對視。

紀清澤道：&ldo;我知道你想說什麼。&rdo;

高軒辰的目光飽含指責：&ldo;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rdo;

紀清澤沉默片刻，坦然道：&ldo;懷疑過。&rdo;

&ldo;然後呢？&rdo;

&ldo;我沒有證據。&rdo;

高軒辰瞪著他。

紀清澤被他瞪視片刻，肩膀終是塌了下去，露出脆弱的一面來。他摟住高軒辰的脖子，與他額頭相貼，他輕輕道：&ldo;那時候我從天下論武堂回到家中，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唯有想著，殺上出岫山去，我才能，吸下一口氣，嚥下一口水。那時候我以為，我最重要的兩個人，全都被天寧教奪走了。我甚至不是為了復仇，我只能騙自己，那具焦骨不是你，你只是被天寧教抓走了，我的母親，也是被他們抓走關了十幾年。我瘋了一樣，只有這樣騙自己，只要我能打敗他們，我就還能見到你們。若不這樣想，我便只是喝一口水，也能將膽汁嘔出來。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人傷心到了極致，會是那樣的。&rdo;

第七十五章

每次紀清澤說起自己家中的事， 又或是說起高軒辰&ldo;死去&rdo;的那一年裡的事， 高軒辰便會覺得無比心疼。他摟著紀清澤， 撫摸紀清澤的後頸：&ldo;我在這裡。後來呢？&rdo;

紀清澤乖順地垂下眼，停頓了一會兒才道：&ldo;遊龍劍法分為三層境界，第一層是&l;潛龍&r;， 練的是對兵器的手感和一些基礎劍式，是&l;遊龍劍法&r;的骨；第二層是&l;騰龍&r;，招式全部學會， 劍法初成， 然而還沒有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是&l;遊龍劍法&r;的肉；第三層&l;遊龍&r;， 是對內功心法更進一步的掌握，達到此重境界， 才能做到人劍合一，劈山分海， 這是&l;遊龍劍法&r;的皮。在去天下論武堂之前，我只學到了潛龍。&rdo;

上天下論武堂的時候，紀清澤才十歲出頭。這倒也不能說紀百武藏私， 十來歲的孩子最重要的便是打好基礎。基礎練好了， 上天下論武堂才不會鬧出邯鄲學步的笑話來。

&ldo;等到我離開天下論武堂，重回蘇州家中，才向父親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