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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澤聽他說了一大堆，都聽愣了，半晌才道：&ldo;你爹真好。&rdo;

&ldo;是吧？我也覺得我爹特好。&rdo;

高軒辰往他身邊擠了擠，兩人緊緊地挨著。高軒辰又道：&ldo;我還有另外一個叔叔，我小的時候有一回，他拿假話哄我，也被我爹說了。我爹說，&l;別以為人小就不懂事，七歲的時候被人騙一句，莫名其妙挨一個巴掌，到了七十歲的時候都還能記得。&r;就是這麼回事嘛！&rdo;

紀清澤認真地點了點頭，再看高軒辰的眼神，已滿是羨慕。

高軒辰又問紀清澤：&ldo;那你爹這樣對待你，你反抗過不曾？&rdo;

紀清澤緩緩搖頭。

高軒辰的火氣登時又蹭蹭往上冒。他最聽不得憋屈的事兒，恨不得自己就是紀清澤，他早就把紀家給拆成廢墟了！什麼親爹後娘，誰碰他一根手指頭，他就把人揍得面目全非！他氣紀清澤不反抗，然而也知道紀清澤的無可奈何。

他抱住紀清澤的腦袋用力揉了揉，把紀清澤梳得一絲不亂的頭髮攪成了鳥窩。紀清澤受驚地看著又突然發瘋的高軒辰：&ldo;你做什麼？&rdo;

高軒辰道：&ldo;以前的我沒看到，就算了！以後他們要是再無緣無故地欺辱你，你打算怎麼辦？&rdo;

紀清澤想了想，苦惱地皺眉，還真答不上來。

&ldo;笨！&rdo;高軒辰又彈了紀清澤一腦崩，&ldo;我知道，他是你爹，你不能對他怎麼樣。那你找我呀！&rdo;他擼起袖子，用力繃起胳膊上的肌肉，&ldo;瞧見沒有，我可厲害著呢！&rdo;

紀清澤拍拍他的胳膊上的精肉：&ldo;你可打不過他，他是遊龍劍。&rdo;

&ldo;放屁！&rdo;高軒辰想也不想就反駁，&ldo;不可能！不然我現在就去蘇州找他打過試試？再者說了，就算我現在力氣比他小一點點，我是什麼人，我還能對付不了他嗎？我把他褲子全剪了，讓他光著屁股見人！我給他飯裡下巴豆，瀉死他！我手段多得很，幾天幾夜都說不完，他怎麼可能鬥得過我？！&rdo;

紀清澤終於忍俊不禁地被他逗笑，才把這話題揭過去了。

這四年半的時間裡，高軒辰還真想過不少法子，要為紀清澤前十幾年的遭遇出一口氣。然而他總想著等他們出了天下論武堂，來日有機會見到紀百武，必定已是在江湖上了。卻不曾想，紀百武竟自己過來了。

紀清澤和高軒辰慢慢地往回走，高軒辰一路低著頭，顯然在想心事。

紀清澤一看便知道他滿腹的壞水開始冒泡，無奈道：&ldo;莫多事。&rdo;

高軒辰立刻抬頭看他。

紀清澤道：&ldo;過兩日，他就走了。以後亦少有碰面的機會了。&rdo;

高軒辰哼了一聲：&ldo;他們若是又來欺負你……&rdo;

&ldo;不會。&rdo;紀清澤道，&ldo;四年多了，我已不是孩子了。我方才見他，才發現，原來我已與他一般高了。&rdo;

高軒辰想一想，倒也覺得紀百武應當不會那麼不開眼。只是從前的事情就這樣算了，他心裡一萬個不痛快，可紀清澤壓著他不讓他惹是生非，他也沒有辦法，只好老老實實地回去了。

然而當天晚上，紀百武便把紀清澤叫了過去。

第七十八章

紀清澤來到竹林， 紀百武已在那裡等著他。

天色已暗， 竹林裡僅靠著不遠處弟子居傳來的燈火照亮。

紀清澤走到距離紀百武尚有七八步距離的地方便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