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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可就說起來。那可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就在那棵柿樹下,圍著一堆人。:有一位姑娘本來是路過的,她才沒有興趣湊過去看熱鬧,卻這時有聲音說:你來呀,來呀。聲音好像是從人堆裡發出的,聲音又挺怪怪的,她就順腳近去,人堆中原來坐著一個修鞋匠正給人修鞋。修鞋匠頭低著,嘴裡嘟嘟峨囈,當把亠只鞋釘好了掌子,往身邊的木箱上放時,抬起了買來,那一瞬間,她看了他,他也看了她,她就驚住了:父親!是父親?!那是往腦後梳的髮型呀,因為額不寬,頭髮又濃密,只能往腦後梳著好看的。而且是大鼻子,截筒形的那種,嘴唇很厚,兩角還稍稍卞垂。這就是父親啊,年輕時的父親,這樣的形象一直在她的記憶中。她沒有叫出聲來,還是看他,他好像也知道她看他是她的父親,又伸手把木箱上的鞋拿起來重新放好,臉還是仰著,意思是讓她再看看,然後才低下賣去修另一隻鞋。
她的父親已經去世三十多年啊,但他就是她的父親,難道世上有和年輕時的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或者是再生人,是父親的又一世也三十多歲了?!
姑娘退出人堆,回到所住的賓館,一個半天和一個整夜,腦子裡都在想這件事。不管是酷似還是再生人,為什麼在這個城市遇見了他?雖然當時她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可他臉上的神色分明是他和她是有著關係的表情麼。姑娘想著他必是固定地在那裡修鞋,她還要去看他,但她奇怪地連病了三天,等到三天後去了那裡,他再也沒有了。她越發相信那是父親來昭示她什麼的,於是就留在了這個城市,買下了這個街區的房子。
伊娃聽著這個離奇的故事,渾身都戰慄了,睜大眼睛看著陸以可,說:啊,那個姑娘呢,那個姑娘是誰?陸以可說:就是我。伊娃說:陸姐,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故事呢,它讓我害怕,也太傷感。陸以可說:你不是疑惑我怎麼就住在西澇裡嗎?伊娃一下子抱住了陸以可,腦袋搭在她的肩上,臉像烤著了一樣燙。
海若在前邊回過頭了,看著陸以可和伊娃,陸以可和伊娃就分開來,但海若並沒有說什麼,還是在接聽電話。接聽電話著,海若就高了聲:向其語,向其語,你不要給我狡辯!接著卻在柔和地叮嚀這樣又叮嚀那樣,說:記住了沒有?你給我重複一遍。陸以可悄聲說:向其語怎麼啦?伊娃問:向其語是誰,也是你們姊妹夥的?陸以可嗯了一下,卻說:我原籍是武漢,一歲時母親就死了,是父親把我帶大的。高中二年級,青春叛逆期,一心要擺脫父親,輟學就到社會上做生意,去過北京、上海,也去過深圳、成都,一直漂泊不定。來西京旅遊時經歷了那件事,才定居下來,生意也順當,有了自己的公司,後來也結識了海姐。
走到西門裡,那裡有個大的廣場,廣場南頭的三角地帶,大多是些飯館,門面都小,招牌卻非常大,,其中就有一個是蝦塘。海若吩咐陸以可:你去給咱定包間點菜,我和伊娃到前邊那間藝品店轉一下。陸以可說:那個小店鋪的,能有啥入眼的東西。海若說:上個月我去轉過,有一件臺灣來的廊魚,我給羿老師提說了,他有興趣,我拍個照片了讓他再看看。陸以可撇了撇嘴,說:那你們往快點。海若說:菜點好了給伊娃打電話。伊娃把手機號碼告訴了陸以可,蹦蹦跳跳地跟著海若去to進了藝品店,店老闆和一個人在說話,給她們點了一下頭後,話又繼續著。說的好像是關於西京的地理和風的走向:這麼大的城市竟然沒留出風通道,風不順暢,霧霾能不瀰漫嗎?說著說著就不滿了市政府:專家們是規劃了三條大的風通道,只建成了一條,再建另外兩條時,是香港的房地產商人看中了風通道上的地盤,市政府便以發展經濟為由,把風通道的規劃否定了。媽的,他們在罵:城市發展已經使一代農民妻離子散著,再還要以環境汙染為代價嗎?!海若到處沒找到那件廊魚,問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