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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不斷傳來轟鳴聲,錢鑫只覺得全身壓抑的令人瘋狂。
“咕嘟……咕嘟……”
他手腳無意識地掙扎,卻發現腳底永遠是虛浮,雙手什麼也抓不住。
“咕嘟……咕嘟……”
明明是想要呼喊求救,結果卻發現進入口鼻的冰冷讓自己加速陷入了絕境,在失去意識的那一秒,錢鑫瞳孔猛然收縮,最終不甘地閉上。
腦子裡像是竄進一段又一段電流,噼裡啪啦不斷炸開,背部也不時傳來略重的力道,無法抑制,一股濁水自喉嚨哽出。
再次睜開雙眼時,錢鑫條件反射地雙手撐地,掙脫了腳上的束縛,趴在地上死命咳嗽,腦子裡的意識也在過程中逐漸回籠——他這是得救了?
怎麼可能?!
一個被割掉腦袋,扔進大海中心的人,怎麼可能救得回來!!
他清楚地記得當腦袋飛出的瞬間,天空是那麼藍,落水時有多麼的恐慌。
可是……耳邊熟悉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土仔,土仔,你麼事嘛?表嚇奶奶……”
死人也能……做夢?
不、不是夢。
錢鑫摸了摸完好的脖子,使勁甩了甩腦袋,有些機械地扭頭望向聲源。
那是一個身著墨藍色補丁裝的老婦人。
老婦人頭頂用白布一圈一圈裹成一頂中空的帽子,一張佈滿皺褶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奶、奶?奶奶!”
瞳孔猛地睜大,錢鑫一股勁從地上爬起,想將老人抱在懷中,卻驚訝的發現……他的海撥似乎有些不對?
只抱到了大腿?!
有些疑惑地鬆開老人,錢鑫望著眼前完好的手,呆住了。
這是一雙面板略幹略黃,手指修長的手,重要的是,這雙手,很完整,與自己相伴十來年的殘指不同,左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比例分明,並且沒有一絲傷疤。
突然,左手虎手上的小黑痣落入錢鑫眼中,他猛地衝向旁邊的漁塘,當身邊的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半趴在塘邊,支著腦袋往水裡瞧。
水面還有些渾濁,但不妨礙他看清印在面上的人影,那是一張略帶稚氣的臉,正滿臉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勞資錢三金又回來了!”錢鑫笑的有些放肆。
他確定,他又活著回來了,在被那對賤人害死後,不明原因地,重活到七歲落塘那年。
“哈哈……哈……”笑聲嘎然而止,不等錢鑫想好要怎麼弄死那對賤人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被騰空了——橫在腰間的手,讓他有些氣緊,不得不停止張狂的笑聲,注意力調回現實,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撈著他行走的是他大伯錢光華,依舊一張馬臉滿頭白髮,旁邊還跟著抬著雙手一路虛扶的錢奶奶錢鍾氏,嘴裡還不停唸叨著錢荼的小名。
錢鑫也想應聲,可惜身體力氣不繼,想以眼神示意,結果在錢奶奶看來,就成了翻白眼,給嚇的忙問錢光華,“他大伯,這孩子是不是被魘著了?”
終於積蓄起一絲力量,錢鑫吃力的抬頭,揉揉額角,解釋道:“奶奶我沒事,剛剛只是太高興了,快讓大伯放我下來。”
錢大伯身形一頓,錢奶奶有些顫抖著問,“土、土仔,你、你聲音,扎怪怪的?”
錢鑫也楞了,他在外地呆的時間太久,即使聲音因條件限制沒能改變,但口音卻是有些不同。
這麼一想,錢鑫又連忙補救道:“奶,我真麼事,快讓大伯放我下來。”
這話一出,另外兩人才齊齊鬆了一口氣,錢大伯忙將人放地上,道:“土仔,你剛說啥前三金又回來了,啥意思?”
錢鑫嘴角一抽,這叫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