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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嫡長女母老虎的名聲,在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但族長想想柳家龐大的財勢,若是能與柳家搭上,他即將關門的藥材店說不得明日就能起死回生,本來他正愁這件事呢,現在倒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老四,這事兒你讓你夫人多多費費心,選個好日子,儘快去柳家上門提親,闌鈺這孩子,該收心了。」
四叔欣喜應了。
「去柳家提親?」
張闌鈺停下在宣紙上勾勒的筆,抬頭,露出一雙漂亮卻冰冷的眼睛,嗤笑一聲。
「那幾個老東西最近有什麼動作?」
星垂規規矩矩的立在張闌鈺的書桌前。
「回少爺,族長的藥材店即將關門,正在籌劃著名與柳家搭線,四爺最近三日裡往城東跑了三次。」
張闌鈺暫時先把毛筆擱下。
「柳家是皇商,把持著下京城幾乎全部的藥材渠道,族長這是想從柳家分杯羹?」
張闌鈺搖搖頭。
「不自量力。」
「城東……」
他想了想,突然笑了,只是笑意未達眼底,像是冬日裡落下的雪,沁涼刺骨。
「我在城東最值錢的便是一家金店,四叔這是想要我的金店了啊!也是,他一直視那金店是他自己的東西,如今被我收回,怎麼可能善罷甘休,自然是想要搶回去的。」
張闌鈺垂眸,視線落在鋪在書桌上的宣紙上面,那是他剛剛畫了一大半的畫,上面明眸皓齒的美麗少女搖著團扇,正回頭衝著誰笑得甜美。
他看著少女,眼神越來越冷。
「……他們賣了我妹妹還不夠,如今竟然又把主意打在我頭上,真當我是軟柿子,任他們隨意搓圓捏扁?」
張闌鈺閉了閉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已經藏起了如巖漿熾熱危險翻湧的情緒。
「星垂,蝶兒有訊息了嗎?」
「……還沒有。」
星垂關心的看了眼張闌鈺,他是被遺棄的孤兒,如果不是公子救了他,他早已經變成了野狗的盤中餐,連曝屍荒野的資格都沒有。
公子給了他名字,給了他吃飽穿暖的生活,他就是來世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公子的恩情。
只可惜老天不公,公子這樣好的人,為何要生在這種家族裡面?
他只恨自己弱小,不能為公子做的更多。
「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
張闌鈺坐下靠在椅子裡,撐住額頭,遮掩住眼中一閃即逝的失望,不甘心的問道:「陳叔那裡呢?」
「也……沒有,不過陳叔昨日回信說,他再過兩三日便能回來了。」
張闌鈺一直心緒不寧,只能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希望陳叔能帶回來好訊息。」
他抬眼,眼神迷茫的看著紙上少女的笑容。
「如果,當初我不離開下京城,亦或者她央求我帶她一起出去的時候,答應她,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都是我的錯。
張闌鈺悔恨。
「公子!」這怎麼能是您的錯?
星垂下意識上前要說什麼,張闌鈺卻疲憊的沖他擺了擺手。
「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星垂用力咬了咬唇,無聲無息的退出去,門即將合上的一瞬間,他看見虛弱靠在椅背上的公子,身體在顫抖,讓人心疼不已。
張闌鈺的確難受,自從他離家月餘歸來,就聽說妹妹嫁人,且在剛嫁入田家三日就與人私通,被當眾抓姦羞愧逃走了無音訊後,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
他的妹妹絕對不會做出那等不知羞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