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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邊上等。

明明是緊張的事情，大人擔心，倆小孩卻來了精神，興致勃勃討論飛機到底是怎麼飛上天的。

&ldo;能飛，那肯定長了翅膀的吧。&rdo;小石頭說，&ldo;它的翅膀肯定很大，像老鷹的翅膀那樣。&rdo;

&ldo;嗯，肯定長了大翅膀，要不怎麼叫飛機呢。&rdo;福妞點著小腦袋。

期間謝白玲經過，看見他們，就賠笑著過來說話：&ldo;奶奶，你們還沒回去呀，小妹妹好了吧?&rdo;

抬手不打笑臉人，奶奶儘管不待見她，還是回答了一句：&ldo;正準備回去。&rdo;

&ldo;姜政委忙去了吧?哎呀，每次空襲警報一響，別人找地方躲，他們作為軍人卻往外頭跑。可是沒法子，他們沒有飛機呀。&rdo;謝白玲神神秘秘地說，&ldo;我聽我們家根保說，都是往城北去炸大工廠。聽說前幾天還有特務搞破壞呢，在城北機器廠搞破壞，被捉住了。&rdo;

奶奶讓她那一句&ldo;我們家根保&rdo;叫得有些膈應，冷下臉來不願意搭理她了。

&ldo;奶奶，你們在這兒坐，我工作正忙，我就失陪了。&rdo;謝白玲還算有眼色，見人家不待見，訕笑著找了個理由，就走開了。

謝白玲一走，奶奶問田大花：&ldo;她也是醫生?我看她怎麼看也得有二十好幾歲了，不像人家沒出嫁的小姑娘。&rdo;

奶奶第一次進城裡的醫院，便認為凡是穿白大褂的就都是看病治病的醫生，分不清醫生護士。田大花其實也分不清，只知道穿白大褂的除了醫生以外，還有的是護士。她琢磨著，昨晚給福妞看病的醫生是個男的，興許女的就是護士吧。

&ldo;根保這個小老婆，一看心眼兒就很多。&rdo;奶奶說，&ldo;咱鄉下人太實在，她這樣陪著笑臉找人說話，也不知怎麼的，反倒叫人心裡不喜歡。&rdo;

等了有大半個小時，有人進來說警報解除了，飛機在城北下了個蛋，沒傷人，擦著這座城市往南飛走了。

又等了一頓飯工夫，姜茂松沒回來，張二柱興沖沖跑來了。

&ldo;嫂子，奶奶，姜政委實在脫不開身，叫我送你們回家。&rdo;這愣小子，像得了什麼獎勵似的，咧著嘴笑出滿嘴白牙。

田大花說：&ldo;你們既然忙，我們自己回去，不用人送的。&rdo;

&ldo;那不行。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平安送到家。&rdo;愣小子說完，一轉臉就換了一副傻笑，&ldo;嘿嘿嘿，嫂子，你不知道，路上怕不安全。&rdo;

時間被空襲一耽誤，張二柱緊趕慢趕，天黑以後才把他們送回了姜家村，山野寂靜，天空中一個半圓的月亮伴著大片繁星，一家人終於回到了家中。

他們昨天半夜離家，留下姜守良一個人看家，這會子正眼巴巴站在院子門口張望，見他們平安回來，福妞也病好了，才舒了一口氣。

&ldo;張班長，進屋歇會兒，吃了飯再走吧。&rdo;田大花招呼張二柱。

&ldo;嫂子，你別叫我張班長，你叫我張二柱吧，要不，你乾脆叫我二柱子，我家裡人都這麼叫。&rdo;張二柱笑哈哈地說著，進屋喝了一碗水，卻沒留下吃飯，摸黑趕路歸隊了。

&ldo;趕緊進屋去，你們走了這一兩天，我在家裡幹啥都不心安，可擔心死了。&rdo;姜守良一手拉著一個孩子進屋。他這樣一個地道的農村男人，從來不會做飯，居然準備了一大鍋清水煮紅薯。

&ldo;我實在不會做餅子啥的，連個粥也怕煮不好。我尋思著，你們要是回來，晚飯就吃煮紅薯。要是你